文竹静捂着左边脸颊,比起疼痛更多的是震惊,平日里余夏不舍得说她半句重话,如今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竟然动手打她?
“夏夏……”文竹静疲惫地劝说,“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余夏有些想笑,“为了我好?”
她扬了扬眉,“七年时间里,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女人吗?我跟你说过无数次吧?”
“但你是怎么回答我的?”余夏秀眉皱在一起,一步一步走向文竹静,房间内只剩下高跟鞋踩在木板上的声音,“你说那样是不对的。”
“你告诉我父母我是女同,然后呢?他们将我关在戒同所。”余夏拇指和食指掐住文竹静下颌,让文竹静被迫仰头看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好下贱啊,都这样了还没后悔过喜欢你。”
文竹静后背紧紧贴着透明玻璃,说不清楚是害怕余夏对她做些什么,还是害怕余夏说不再喜欢她。
“夏夏,你冷静一些好吗?”
余夏红唇凑到文竹静脸颊,两人距离骤然拉近,文竹静闭上眼睛等待余夏下一个动作。
她听到清冷的笑声,那是余夏的笑声。
余夏在她耳畔低语,“你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那样做不会让你感到恶心吗?”
“文竹静,以前就当作我的真心喂了狗。”余夏摸出一支口红,指尖沾染唇色仔细描摹文竹静唇瓣,“如你所愿,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我和谁上床你也没资格管我。”余夏丢掉手中口红,当着文竹静的面拨打名片电话。
对面几乎一秒接通。
余夏脸颊贴着手机,如同对爱人低语一般,“姐姐刚才说的还算数吗?”
——当然。
我们
“——余夏!!!”文竹静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死死抱住余夏小腿,“夏夏是我的错,我没能早点发现你喜欢我。”
她说着说着便打了自己一耳光,左侧脸颊泛起红晕。
“但你不能这样糟践自己。”她扬起头,眼里泛起泪光,“夏夏,你别那样做好吗?”
余夏拨弄头发,不耐地说:“我是成年人,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可你考虑过纪录片上映后带来的影响吗?”文竹静不再跪下而是站起来与余夏平视,她面无表情地说着却能从言语中听出威胁,“若媒体知道拍摄者沉迷女色,脚踏多船,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余夏气昏了头,使劲全部力气甩了文竹静一巴掌,嘴唇哆哆嗦嗦地说:“你威胁我?”
当真是养虎为患,文竹静明知道她也多看重这部片子,上面的人投资了多少心血,但偏偏是她最信任的人威胁她。
文竹静握住余夏手腕,冷笑,“对,我就是在威胁你。”
“乖乖听话不好吗?别和那些女人有来往。”文竹静捏得余夏手腕泛红,这才施施然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