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捏了捏口袋里的打火机外壳,在心里“啧”了一声。
他走过去,不动声色地站在郇时瑧身后,一手搭在桌面上往郇时瑧的方向靠:“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语气阴森森的,狭长的双目微微眯起,目光带着威压。
邓祺曜后背一凉,直觉告诉他有危险。
他尬笑两声立刻跑了:“没什么,亓哥你们聊,我去干活了。”
郇时瑧侧身看着他,手机打字:“已经忙完了吗?”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近,郇时瑧却全然不觉,头顶的银灰色发丝翘起来一缕,顶在脑袋上一晃一晃的。
抑制住了自己不安分地想要伸手的冲动,亓斯骛叹气:“交代完了,不用担心。”
“接下来我带你玩,你只需要每天保证充分的休息,玩的时候快快乐乐的玩就行!”
郇时瑧打字:“谢谢你,我请你吃饭吧。”
他能感受到亓斯骛亳不求回报的善意,可能是因为陈教授,也可能是对于导致他助听器掉落的愧疚。
他从来都处理不好旁人真诚的善意,一开始被舅舅带到巴黎的时候也拘谨的像一只笼中雀,只是后来发现舅舅们没有一点长辈的架势,他才慢慢接纳了舅舅的关心。
郇时瑧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既然决定改变了,那就从学会接受别人的好意开始吧。
自从陪伴他长大的好友去世,他也有许久没有交到新朋友了。
现在那些流言蜚语和恶毒的话已经不能再束缚他,自救的关键便是冲破囚笼打碎枷锁。
外面阳光正好,他要在此地开启新生。
怦然心动
如果一次是巧合,两次也能勉强算是巧合,那第三次再遇见,就很难说不是命定的缘分了。
亓斯骛把郇时瑧送到青山民宿之前,眼皮是一直不断地跳,看到那栋依山傍湖的独栋民宿,亓斯骛抖动的眼皮彻底不跳了。
郇时瑧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他先一步跳下了车。
在院子里看到了溜猫的陈老板,看起来更像是被棉花糖溜。
他一手一个牵引绳拉着蓝精灵和棉花糖,因为院子下坡就是一条小道,然后就进入公路了,不拉着绳子溜猫,猫猫调皮会跑出去,那是对人对车对猫都是灾难性的事情。
陈宇平时只把它们关民宿里活动,出院子必然要戴上牵引绳。
郇时瑧看着两只猫,要不是位置确实在移动,蓝精灵那底盘低吨位重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有在位移。
倒是棉花糖一见到郇时瑧就“喵喵喵”地伸着爪子想要往他这儿扑,陈老板拽都拽不住,一个劲儿地嘟囔:“你这忘恩负义的小渣猫,是谁天天伺候你的?见到帅哥就撒娇是跟谁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