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谢你吉言了。”青年低下头,抓了抓后颈,“不过……”
“不过什么?”乔欢问。
青年瞧着很是怅惘:“纸上学来终觉浅。读书再多,药理再透,无人可医,又有何用?”
乔欢也没什么好办法,她虽是古道热肠,可总不能走街串巷拉人来治病吧?
青年看完了药方,“不知小娘子要这西迟的引蛇药方做何用?”
这么偏的药方他都认识!乔欢有些吃惊。这药她先前也抓过几次,还从没被人认出来过。这青年倒是有点真本事。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抓蛇喽。”
“好端端的,小娘子为何要抓蛇?”青年不依不饶,又怕惹对方不快,解释道,“小娘子别误会,我这是医馆,所开药方,所抓之药,我都要问明去处,莫要被用来害人才是。”
这药是乔欢用来跟秦世琛算账的。
要是这么解释,青年必然不给她配。
她扯了个谎,“家里进了蛇,用这个引蛇出洞。”
“用驱蛇散便是,何必用这引蛇散?”
乔欢继续瞎扯:“驱蛇散,是把蛇驱走,万一它又跑到邻居家里怎么办?所以啊,不如用引蛇散,引蛇出洞,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十分有理。
青年被说服了。
两刻钟后,乔欢拎着一包引蛇散和阿绵要的两只驱虫香囊出了医馆。
“哦,对了!”都走远三四步了,乔欢又倒了回去,站在门口,对伏案的青年说,“外头天儿挺好,你不如出来走走,晒晒太阳。虽然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至少能让你觉得轻松一点。”
她不开心的时候,王兄就会找个好天,拉她去大漠跑马,顺便晒晒太阳。亲身实践,这个法子还是蛮管用的。
青年一愣,沉默片刻,道:“好。”
乔欢取出阿福列给她的单子,长长一条,全是些诸如瓜子一类的零嘴吃食。加起来也就几枚铜板的事,但东西却是真不少。
要跑的地方也是真不少。
正打算花钱雇个跑腿的,就听身后有人道:“殿下。”
真是个久违称呼了。
久违到乔欢差点没反应过来是在喊她。
“牟迟!”
看清身后之人,熟悉的浓眉大眼,熟悉的魁梧挺拔,不是自小随侍在侧的牟迟是谁?
乔欢几乎是一步蹦到了牟迟身前,“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王兄给我来信了?”
“殿下猜的不错,大王子命属下送信来了。”说话时,粗犷的汉子,眉目间尽是柔和与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