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里锦衣玉食地商户们此刻狼狈不堪,身上还散发着阵阵臭味,自然,这些下面的人闻不到,但也够嫌弃他们的。
在砍头之前还得让家里人送断头饭,吃过酒肉才会让他们上路。
商户面前此刻都跪着自家的妻儿,一口肉一口酒地喂着,让他们吃完这最后一顿,好安心上路。
商会长的夫人面如死灰,轻声道:“吃吧,你这一辈子,到死还要连累我和孩子,早知道不如我先杀了你,还累得我们连家产都落不下。”
“你也不冤,我这些年做的事,你不也都知道吗?之前没管过,现在也别赖我,院子里最粗的那棵树下还埋着点钱,你挖出来带儿子走吧。”商会长冷笑。
他们这些年早就没了情情爱爱,不过是因为对方拿捏着他,又给他生了儿子,好歹有后代,不算到这一脉就没了。
女人没应他的话,给他喂完饭就被赶下去了,她们母子如今是人人喊打,自然是得早些离开的,只是在这之前她也得等着。
等着亲眼看看,某些人遭报应!
正午的阳光越来越毒辣,偏这四周还没有什么酒楼茶馆,便是有也得往后走两步,那就看不真切了。
这年头,比起什么血淋子呼啦的东西,自然还是恶人得到惩罚更重要!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伴随着刽子手口喷白酒,紧接着便是他们扬起长刀的动作,再然后手起刀落。
断头台一瞬间只有刀砍进肉里,砍断筋骨以及东西滚落的声音。
而这一瞬多数人都下意识闭上眼睛,还有一些则睁大眼睛看着,似乎是要把做坏事的后果牢牢记在心里。
涂茸看着满地的红,砸吧砸吧嘴:“我有点想吃煎血肠了……”
身侧的人听到这话纷纷瞪大眼睛看他,这是该说吃喝的场合吗?
反正也看完砍头了,涂苒便拽着涂茸厉害,傻兔子却是踮着脚尖四处看,始终没有看到袁武的身影,分明说好也要来看的呀!
“完事了?”袁武刚好和他们撞上,他这才刚清算完账目。
“刚看完,我有点想吃煎血肠,给我做煎血肠吃吧,软软嫩嫩的血~”涂茸嘻嘻笑着,全然没受砍头那血腥场面的影响。
袁武想了想道:“酒楼没肠衣了,一会去外面买些血肠,我煎给你吃,如何?”
“那好吧。”涂茸撇撇嘴,虽然不是武哥亲手做的,但亲手煎也勉强一样吧!
“那我们回家。”袁武旁若无人地牵着他的手,涂茸还想用另一只手牵起涂苒,但被他躲开了。
涂茸还不高兴了一会,但很快就被袁武哄好了。
他们要回,宋栗自然也是要回的,左右都要经过青石镇,他们便一起回去了。
只是那小喜鹊并未下车跟着他们,袁武便知晓怕是宋栗要带回去当伙伴,毕竟宋家如今就他自己,是会无趣些。
夏日本就热,再加上看了那种场面,自然是得好好洗洗的,换上干净衣衫,涂茸才去和孩子们玩。
孩子们已经快六个月了,身子骨稍微硬了些,不像小时候跟抱着棉花团子似的,恨不得连碰都不敢碰。
“乖乖宝宝,真好玩。”涂茸亲亲这个亲亲那个,各个脸蛋都像剥了壳的鸡蛋,但他不敢多亲,只能把自己的口水收起来。
他真的不吃人!
可可爱爱的小宝宝,真的很好亲!
涂苒轻啧一声,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你还能更恶心点吗?”
“要我也亲亲你吗?我不亲!”涂茸吐吐舌头,浑身都写着欠揍。
涂苒哼笑一声,到底没继续跟他掰扯。
最近过得很惬意,他能容忍涂茸犯傻犯贱。
濒死
经此一事,商会虽然没有完全被解除,但是和之前那样不同。
商会彻彻底底被孙献攥在了手中,若是有要进入商会的,都得先向他明示家田产业,有无犯事,若是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他都不会允许对方进入商会。
自然,商会长一职,也就顺利落到了袁武头上,这对他来说算不得好事,但也不是坏事。
至少有县令做靠山,在耘鸣县里,袁武也算是一人之下的存在了,尽管他自己并不在意。
只是在其位谋其职,袁武也是不能松闲,成日和那些商户们交谈吃酒,总归的忙碌的。
涂茸虽然有些不满,但很快就没有心思想这些了,因为他家宝宝在八个月的时候不仅会爬会坐,还会叫爹了!
不仅涂茸,就连涂苒都惊得咧着嘴笑了好几日,干爹也是爹不是?
“真厉害啊!”涂茸坐在床沿,任由里面的三个奶娃娃爬行,再过俩月说不定就能走两步了!
起初他还以为是灵力养育的缘故,生怕自家的奶团子们被别人疑心,或是当做怪物,但从奶娘那得知,孩子们的生长发育都不同,确实有早有晚,这才放心。
涂苒和他一起看着奶团子们,他们爬来爬去的,时不时还要给对方一巴掌,小手没力气,但落在同样小的娃娃身上,那就不是小力道了。
三个奶团子瞬间就爬到一起,再你揪揪我,我扒拉扒拉你,还要用脑袋拱对方,嘴里啊啊叫着,热闹的很。
日子欢欢喜喜过着,入秋后袁武便没有那么忙了,酒楼的事有马亮和刘全他们,他早就能做甩手掌柜了,而前几日也将商会的事彻底解决,最近便日日都往返村里。
只是他最近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他每次回家都是自己驾着马车,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他,但他不好下马车查看,便只能若无其事地继续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