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什么都对他没用。
崔迎之没有空隙再去思考。
面颊开始发烫,难言的燥意自心间开始游走至难以启齿之处。
浑身都似滚进了火堆,灼得人心头也躁动。
太大意了,竟然被自己人给坑害了。
她强压下难以明说的异样,分神去想自己到底是干了什么才叫芸姨给误会了。
是因为进门的时候她一直拉着屈慈衣袖,总是回头笑着跟屈慈说话,还是因为她头一回带着人来这儿?她貌似压根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吧?
屈慈起身,椅凳与地面摩擦出刺耳一声,打断崔迎之乱七八糟的念头:“你想回去,还是在这里。”
什么在这里?
崔迎之本已有些神智昏昏,愣是被这话吓清醒了几分。
现实不是话本,解除药性并不需要两个人。
她又不是两只手都废了。
脑海中似乎有揉成一团又被麦芽糖黏住的纸团,她正小心翼翼地费力拆解着,就听屈慈叹息:“算了,我去门口守着。”
流动的杂乱思绪在恍然间停滞,崔迎之下意识拽住他的衣袖,叫他再不得脱身。
连她自己都没想明白为何出手,只知回神时已然将那衣料紧攥。
她蹙着眉,胸腹轻微起伏,压抑着喘息,看着自己扯住屈慈的手,似乎是在出神,又似在思索。
灯烛无声摇曳,晕染满室昏黄。
不知过去多久,她面色绯红,抬首间目光迷蒙得有些落不到定处。
“屈慈,你要不要让我占个便宜。”
点绛唇(二)这是另外的价钱。……
屈慈试着拯救自己的衣袖,扯到第二下的时候崔迎之就轻易地松了手,放过了它,没有强求的意思。
他垂眼对上崔迎之迷蒙的目光,低声问:“崔迎之,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崔迎之蹙着眉,一字一句地重申:“我说了,我没醉。”
他沉思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眼间透出几分笑来,待见迟迟等不到答案已然准备翻脸反悔的崔迎之生出恼意,这才慢悠悠道:“行,那你听清楚了——”
“这是另外的价钱。”
“所以能抵债吗?”
崔迎之:?
没等崔迎之做出回应,屈慈弯腰,臂弯穿过崔迎之的膝下,将她抱起,朝着与床榻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最后一脚踹开了厢房的木门。
“你最好先去泡个冷水澡冷静冷静再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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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楼内人员杂乱,三教九流汇聚,底层的大堂内,最显眼的莫不过与周遭格格不入的一老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