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大费周章制作了一个他的等身手办,又寄过来,太宰觉得这恐怕是本年度最好笑的恶作剧了。
他把沉重的娃娃抱出来,成功在底下找到了另一个包裹。
拆开。
那是一套黑色西服,和一条红围巾。
……
“你知道如何杀死太宰治吗?”
“这……他防备心太强了。”
“是的,他就像猫一样,所以……”接下任务的人冷漠地叙述,“要勾起他的好奇心。只要够有趣,他就是那种明知道前方是陷阱,还会一脚踩入的人。”
“所以你做了什么?还有,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成功让他露出了某种癫狂危险的笑意:“我的能力吗……十分邪典,你真的要听吗?”
“当然。”
“我可以制作陶俑,没有灵魂的陶俑,用某种不太常见的材料。”
“这……做了有什么用?诅咒本人?他不是对所有异能力免疫吗?”
“你猜。”标志谈话休止的句子落下。
……
“啊。”
太宰治感叹了一声。
他大概明白一些了。
这人偶……他把它放在沙发上,没给它套衣服,因为那没有生命的胳膊实在是太僵硬了,怕不是抬起来就要折断。
而且他微妙地不想瞧见那套黑西装。
afia首领呀。
平行世界的自己。
真有够出息的。
“睡着了就是好啊。”太宰开了两瓶清酒,“我也想陷入永恒的安眠。”
人偶自然不会答话。
就算它看起来再真实,它也只是个空心的陶人。手搭在大腿上,微微侧过头去,细软的棕发垂着,纤长的睫毛上落了灰,太宰凑过去给吹掉了。
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太宰用手指描摹它的脸部轮廓,又一点点摸下去,仔细检查一遍它的身体。他不是江户川乱步那样一眼可窥见全部的痕迹学大师,也不是森鸥外那样对人体掌握细致的医师,但当他真想要从一具尸体……
哦不。
人偶。
当他下决心要对一样事物投入全部的精力时,他和真相之间的那层隔膜,几乎是不存在的。所谓常人难以企及的领域,只是他微微打起精神时的玩具。
太宰略有点微妙地看了会儿人偶的那张脸,他最擅长玩弄人心,于是在每张脸上投入的时间也最长。
该说不说……
他自己长得还真可以。
太宰完全不觉得当下和自己模样的人偶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这个场面恐怖,他只觉得有趣。甚至有闲心在检查完全部后拿出手机,凑过去以jk少女的活力拍了张漂亮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