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软的头发垂落到车框上,一部分在米白色大衣上散开。
剩下的路程,两人无话?,程鸢一直贴在窗边看雪。
直到接近目的地?,池砚珩把车子停在路边,她住的小公寓道路太窄,车开不进去,还得?再?下车走一截。
程鸢说了句谢谢,解开安全带,手已经触到车门,准备下车。
却看到池砚珩也解开了安全带,“这里没有路灯,我送你。”
她拒绝道:“不用了,就不到200米,我自己走过去就好了。”
他没再?强求,而是把手伸向后座,拿出一条围巾。
“那你把这个戴上吧。”
程鸢刚要摆手,他看着她的眼睛,说:“这本?来就是你的。”
她的目光落在围巾上,橘色缎面搭配千鸟格,颜色很清新?,也很容易让她找回两年前的记忆。
彼时,她刚搬去别墅不久,逛街偶然看到这团橘色,在一众黑白灰的冬季衣物里很扎眼,她当?机立断给自己买了一条,都已经走出了店里,又转身?回去,给他也买了一条。
然而池砚珩却一次都没有戴过。
工作原因他常年要穿西装,搭配一条明亮橘黄的围巾,那画面估计第二天就能被黑子买上热搜。
程鸢买之?前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但她只要看到两条围巾齐齐挂在那里就觉得?开心。
她接过围巾,在车里裹上,裸露的脖颈立马被暖和厚实?包围。
池砚珩说:“路上小心,刚下过雪有点滑。”
“好,你也回去吧。”
她很少会在晚上出门,公寓附近的路灯坏了,每次回家都要开着手机的手电筒,后来她直接买了个强光小手电,装在包里,随时派上用场。
回到家后,她把包随手一扔,瘫在沙发上累得?起不来。
从早到晚一直绷着神经,这会儿困得?要死。
但还不能睡,程鸢挣扎着爬起来,取下围巾翻开,像是要验证什?么。
两条围巾外观看似一模一样,但程鸢知道其?实?不然,她自己的那条在底端绣的是小鱼图案,而送给他的那条上,纹的是飞鸟。
当?时导购小姐还在夸她眼光好,说这叫“鹣鲽情深。”
围巾上沾了她的体温,暖烘烘的,刚一翻过来,底下那枚刺绣落在她眼中。
是只飞鸟。
程鸢懊恼不已,当?时只顾着赶紧回家,赶紧离开他,居然忘了仔细检查。
她打开手机列表,划了几下却忽然想起,早就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拉黑了。
区区一条围巾而已,他应该不会发现吧?
就算发现又能怎么样?他都没戴过,就算扔了也不心疼。
今天经历坎坷,遭遇狗血,她的大脑已经无法运转,而多年的经验教给她一个痛彻心扉的道理:
千万不要在晚上做任何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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