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漏了刚换下脏掉的白t恤。
司机来给梁寄沐送车的时候,他正在街边抽烟,视线垂落在手里的衣服纸袋上,很出神。
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宝贝,这么着迷。
司机无奈:“夫人和梁总在家等您,闻到烟味又要说了。”
烟还剩大半,梁寄沐毫不留恋掐灭,扔进了垃圾桶:“辛苦宋叔帮我保密。走吧。”
宋叔是他爸那辈就在梁家工作的司机,从小看着梁寄沐长大,是家里唯一一个对他知根知底的人。
近些年他妈妈身体不好,梁父就在城郊买了院子给她养生,每次从市区回去,都要坐一个小时的车。
梁寄沐坐车的时候不喜欢玩手机,靠在后座无所事事,阖上眼皮小憩。
他为了今天,通了两晚的宵把工作搞完,这会儿还没睡死过去,纯靠一口仙气吊着。
想到这,难免自嘲笑笑。
准备那么久,结果不到半天就结束了,结束得还很不尽人意,真是荒唐。
靠在车窗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索性放弃:“宋叔,不回家了,送我去翟楠那儿。”
他同事兼好友翟楠,家里是开射击俱乐部的,设备环境都不错,是不少有钱人的优选娱乐场所。
宋叔从后视镜看见他神情,把到口边的劝阻咽了回去:“好的。”
正因了解梁寄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位祖宗到底有多不好相处。
把梁寄沐送到目的地后,梁寄沐妈妈的电话接踵而至。
“你们到哪里了?我刚给梁寄沐打电话,他手机关机了。”
宋叔委婉道:“小梁总他……心情不太好。”
“他还是不乐意联姻?”梁夫人纳闷道,“不应该啊。之前不愿意联姻,前两天不是他自己主动接受了这个提议吗?”
诚然,联姻是站在利益角度最好的选择。
但如果梁寄沐不愿意,老两口对这唯一一个独生子也没办法。
可死活不愿将就的梁寄沐,两天前和方廉见完面回来,忽然态度急转十八弯,愿意联姻了。
那今天是闹哪出?
见面后觉得不合心意,又反悔了?
她自认对儿子上天入地最了解,梁寄沐对学生都很少生气,那么温和沉稳内敛的性子,竟然能在方家那小子面前破功?
梁夫人合理猜测:“不会是方家那位……太能惹事吧?”
如果方逾拾听到这话,绝对要举着喇叭喊冤枉。
他可是忍到离对方三里地远,才本性暴露把头发抓乱撩上去,直奔市中心医院骨科。
“方逾栖!”他以冲刺速度跑进病房,“怎么回事?摔的严重吗?在哪儿摔的?要不要紧?还能走吗?要做手术吗?”
问题连珠炮弹似的,一股脑往病床上砸去。
“哎哎哎哥!淡定淡定!”床上扎着丸子头的素颜美女头疼地捂住耳朵,“没事没事,医生说了,就是崴了一下,不严重,等会儿上完药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真的?”方逾拾语气饱含浓浓的不信任,“病例给我看看。”
“真的,不骗你。”方逾栖老实递上病例,不甚在意道,“跳舞嘛,磕磕绊绊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