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着地上的液体,“还浪费!”
夜雨奔跑得逞
周景池仍是魂不附体,幸亏赵观棋喝之前还打了声招呼,否则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恍惚间,赵观棋转头看着身侧愣怔的周景池,地面的液体散发出一种不甚明显的异味,空气中霎时陷入一场无需言语的尴尬。
赵观棋把住周景池的肩膀,将他往后扯了些,流淌着的液体已经沾到他发白的帆布鞋。
“你裤子脏了。”赵观棋没有追根究底,“你去换条裤子吧,我等你。”
三言两语间,周景池的思绪才艰难回笼,他垂头看了眼被浸渍得发黑的鞋和裤脚,这条新裤子本是他买来做寿衣的,进棺材的那种。
前几天特意去街上看了看,寥寥几个白事店铺里的寿衣都不甚合他的意,各式颜色鲜艳、点缀着看不懂的图案的寿衣看得他很不舒服。
后来想通了,他不想那么循规蹈矩,随便穿个舒服得体的衣服,不至于太难看,也就行了。这才去新买了卫衣和裤子,以前没穿过质量那么好的,现在却被白白糟蹋了。
周景池认命地摇摇头,说:“不用。走吧。”
“不用拖一下地吗?”赵观棋看着屋里四溅的液体,“你家拖把在哪,我去——”
“我说了不用。”周景池被一连串的事弄得有些气恼,“电筒拿着,滚出去。”
“哦”
主动揽活儿还被骂,这人怎么一会儿体贴一会儿暴躁的
赵观棋接过手电筒,两步并作一步退到门外。
电筒很重手,赵观棋借着手机亮光看了看,居然还是老式的金属外壳手电,这要是放他家里他爹高低得当古董收起来。
鼓捣着,看到开关,想也没想就拨开了。
一束刺眼的白光瞬时炸开,好死不死正对着他的眼睛,一瞬间亮得他尖叫出声。
“闭嘴!”
悄咪咪才关上门的周景池死死捂住那张尖叫的嘴。
“你叫什么叫,你不怕被骂我还怕呢!”周景池压着气声,手快捂得赵观棋喘不过气来。
反观赵观棋,前脚刚被自己闪瞎眼,眼睛还冒着金光就被周景池连鼻带嘴用力捂住,他现在感觉自己要在一片星光中窒息而死。
周景池还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赵观棋被捂得难受,一个劲儿去拍嘴上的手,胡乱闪动的手电在狭窄的楼梯间乍然起舞,宛如一个自娱自乐的蹦迪现场。
要死,呼吸不过来了。
巨大的窒息感下,手上的香味也成为莫大的重担。
赵观棋沉劲去抠快嵌进自己脸上的手,求生欲下也顾不上思考力道。
几番努力下,嘴上的手吃痛离去,他终于得以重返人间。
“嘶——”周景池甩着手,“你弄疼我了!”
“咳咳咳——”
“你、你差点、差点、捂死我啊!”大口呼吸着的赵观棋艰难开口,一句话说得稀碎。
周景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捂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