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做一只传呼鸡?”云箬问。
百里夜眼睛盯着手下的动作:“一只不够你玩吗,还想要一只?”
“没有没有。”云箬也专注地盯着他手里的动作。
百里夜的手很好看,骨节明晰,手指修长有力,刻阵法的时候很灵活,起落有致,云箬盯得有些出神,她也是这么刻的,但总是会把玉石弄断,果然能做法器不是灵力够就可以的,还得有天赋。
百里夜偏头看她一眼:“结界玉的小鸡等过段时间再做,你且等等。”
“好。”云箬眼睛一眨都不眨。
百里夜手指动了动,法器内阵法变换,云箬睫毛就跟着颤一颤,盯了一会儿就眼睛酸涩,猛眨几下,汪了一汪泪,只好闭上眼睛歇一会儿,缓过来就不敢一直盯着看了。
云箬忍不住问他:“你眼睛不累吗?”
刻下的阵法那么小,纹路繁复复杂,别说手上的精准度,她光是看眼睛都受不了。
百里夜头也不抬:“习惯了,我喜欢做法器,很有趣。”
云箬还是第一次听百里夜说起自己喜欢什么:“不会觉得很枯燥吗?”
“一开始会。”百里夜说,“阵法繁多,变幻无穷,要记下来确实枯燥,特别是刚学的时候,同一个阵法练十天半月,做梦都梦到自己在走迷宫,快看到门了,阵法突然就变了。”
“跟我这两个月困在阵法里的感觉好像。”云箬感同身受,“我有一天晚上也梦见自己走迷宫了。”
百里夜依旧低着头刻阵,手很稳:“是么。”
“是啊。”云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是我感觉做法器更难,比起做法器刻阵法,我更愿意去破阵。”
百里夜瞥了眼旁边几块废掉的玉石:“那看来还是我比较厉害一些?”
“当然。”云箬笑起来,“还能分心跟我讲话,相当厉害。”
百里夜停下手上的动作:“听着像是在嘲讽我。”
“冤枉啊。”
云箬叫冤叫的一点都不走心,凑过去看他手里刻好的阵法,雪白的骨器上金色符文流动,慢慢隐去,百里夜弹了一下,骨器发出铮然鸣响,震颤不已。
云箬这才看出点雏形来:“这是一截剑的剑身?”
“嗯。”百里夜把骨器包了起来,“还没做完,噬灵兽骨头短,要好几段拼起来才够。”
“给江北山做的吗?”
“猜的这么准?”百里夜站起身,活动活动手指,“北山凝不出灵剑,给他做一柄好上手的,噬灵兽骨头轻,正好,不过太脆了,我试着弄了个新阵法,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先别告诉他。”
“好的,你对你师弟真好。”云箬感慨,“是个好师兄。”
百里夜朝她伸出手:“听出来了,这句是真心的。”
“刚才也是真心的。”云箬搭着百里夜的手站起来,原地蹦了蹦蹲得有些酸麻的腿,“你对我也很好,带我来宗门,还帮我要推介信。”
“没了?”
“什么没了?”云箬左右看看,以为他什么东西掉了。
“我对你的好,除了推介信就没了吗?”百里夜一本正经看着她。
云箬不由得笑起来:“当然还有啊,你还教我做法器,虽然我没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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