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沈家出什么事了吗?”
那人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你外地来的吧。宁国公结党营私,谋逆叛乱,早已经被抄家问斩了。”
抄家?问斩?短短几个字宛如惊天霹雳,彻底粉碎了沈南迦。
“叩叩叩……叩叩叩……”
大门响了半晌,平津侯府的看门小厮才骂骂咧咧不耐烦地来开门,“哪里来的叫花子,一边去。”
沈南迦沉声,“你看清楚我是谁!”
小厮被这气势汹汹地一声吼吓得一激灵,仔细看了看,眼前这蓬头垢面的叫花子分外眼熟,顿时间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夫,夫人!”
他像是见了鬼一般,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狼狈逃走,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沈南迦。
进了门,一路上见到她的人皆是面色有异,她本想先回去梳洗一番,却直接被管家带去了谢祈昀的书房。
谢祈昀闻言急匆匆地赶来时,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官人,是发生了什么吗?”沈南迦不明所以。
“没,没什么,”谢祈昀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上前扶住她的双手,“我只是以为你已经死了,不曾想还能见到你。”
他的语气听上去虽是柔情,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暖意。
沈南迦却总觉得哪里不对,若只是对待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怎会每个人的惊恐之下都暗含着心虚。
不过现下她根本顾及不上这些疑点。
“我家中究竟如何?”
谢祈昀抿了抿唇,“国公涉嫌叛国谋逆,十日前刚问斩。”
若说百姓所知尚有缺漏,朝中官员所言那必不可能有假。
沈南迦怔在原地,浑身的气力都已然消失殆尽,只剩一双失色的明眸一滴滴滚落着泪珠。
此去北疆数月,她消瘦不少,如今即使是破布烂衫蓬头垢面也难掩她身上不凡的气质,如今哭得梨花带雨更惹人怜爱,谢祈昀霎时间被迷了心窍,抬手拂去她脸颊的泪痕。
而沈南迦却是推开了他,“怎么可能?大家皆知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谋逆呢?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有人陷害。”
即便是自己的父亲真有异心,以他的本事,要反早反,怎还会等到迟暮之年。
“南迦,南迦你冷静一点,我知道这些很难接受,可事情已然发生了。”谢祈昀极力安抚道。
“半月前,北疆传来信报,沈将军叛入寒部,有人上参国公谋逆,证据确凿,圣上即刻下旨抄家问斩。”
沈南迦不可置信地听着这一切,“我兄长在战场上失踪,怎么可能成了叛军?”
“你都不曾为我父亲辩驳两句吗?”
沈自炡的德行和为人满朝之臣有目共睹,若是群臣进谏,不可能说抄斩便抄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