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风忽然不搭话,任着楼清最后的音调在喜房里消失。
楼清把话说得哀伤,季长风感觉到了,其实有时连他自己都在想,为何要为楼清做到这份上,楼清喜欢谁是他的事,对方是男是女也轮不到他管,他这样帮楼清,想来还是因为,楼清初到东南县,便自掏腰包,自己建立清行书院,自己做夫子,让穷孩子上学堂,对谁都一视同仁。
沉默在蔓延,楼清低着头,季长风握着那块龙形玉佩。
“今日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不用想那么多。”沉默许久,季长风忍不住道。
楼清还是不说话,季长风便望进他的眼眸说道:“我说过,嫁给我你不用怕,我会护着你,不会让你承受任何伤害,你不用怀疑,信我便好。”
楼清的呼吸忽然沉重。
季长风将那块龙形玉佩放到他敞开的手心:“这是二弟送你的新婚礼物,二弟远在外乡,赶不回来参加婚礼,还望你包涵。”
龙形玉佩的刻纹精细,玉面冰凉,是块上好的红玉。
“我们终将和离,你无须如此破费。”楼清提醒他。
季长风无谓轻笑:“这是二弟送你的,可不是我破费。”
见季长风没有反悔,楼清面色稍缓。
季长风观他神色,此时有如月华,温柔如水:“今日忙碌,顾不得吃食,现下大事落定,我已让孙姨给你做了宵夜,待会吃了,就早点休息吧。”
季长风此话一出,楼清错愕抬眸。
视线相对,楼清才看见季长风眼中的光亮。
“你”
“夫人。”季长风很无耻的调笑楼清:“你这样看着我,莫非是想我留下来与你,洞、房、花、烛。”
春宵一刻值千金,季长风可不想做一掷千金的事。
11
季长风不想,奈何楼清不让,季长风刚说完那句话,就被楼清赶出了喜房,季长风面对着房门紧闭的喜房耸耸肩,无奈的回去找沃仕斐喝酒了。
邱尚喝了个大醉,更在喜宴上大唱他改的词,宾客都笑他,他也笑。
隔日清晨,楼清换下喜服,穿上青衫,长发微挽,犹有几分魏晋之风。
洗漱之后,楼清让孙姨摆上早膳,带着云蛋蛋吃早餐。
“蛋蛋,我们今日上课吗?”因着昨日的喜事,季长风许他三日不开学堂,可不开学堂他又无事可做,这便打起了云蛋蛋的注意。
云蛋蛋咽下包子道:“爹说让爹爹休息休息,这几日不上课。”
楼清摇头,这季长风
“那吃了饭蛋蛋打算做什么?”
云蛋蛋道:“爹说我可以练功了。”
楼清惊讶:“何时说的?”
云蛋蛋应道:“过年爹就曾许诺,可后来爹有事,因此耽搁了。”
楼清哦了声,若是连云蛋蛋都有事可做,那他更不是
恰这时,孙姨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