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王府里因为有了南宫极等人的到来,渐渐增添了一丝人气。
就连晔星这个木头都跟着扯了扯嘴角。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相府里,孟静樰遇上了麻烦。
下午送走褚连易后,孟静樰本想小憩一会儿,结果刚回到樰院就看到竹夏和阑珊站在院子里,旁边是摔得稀碎的瓷钵,竹夏的衣裳全湿了,双手通红。
漾磬被孟静樰派出去办事了,这会儿只有阑珊护着竹夏。
而她们面前是气势汹汹的孟栀樱,她似乎恼怒至极,抬手就要给阑珊打过去。
但阑珊身份不同,并不是丫鬟,所以她直接反手就抓住了孟栀樱的手,眼里迸发的是瘆人的杀意。
孟静樰皱眉,急步走进院子里。
阑珊看到孟静樰过来后,才甩开了孟栀樱的手,护着竹夏往后退了一步,朝着她恭敬道:“王妃。”
阑珊这一声喊出口,更是让孟栀樱的脸色难看到极致。
因为位分摆在那儿,孟栀樱还是比孟静樰矮了一头。
孟静樰眼神暗了一瞬,冷声道:“阑珊,带竹夏去包扎。”
阑珊看了一眼她,竹夏也摇头,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你们先回去。”孟静樰眼神示意她们离开这里,区区一个孟栀樱还不是她的对手。
见孟静樰坚持,阑珊只好作罢,带着竹夏往偏房走去。
等人离开后,孟静樰才转身看向孟栀樱,“你找我有事?”
她眼神不屑,看在孟栀樱的眼里尤为不爽。
孟栀樱双手紧握成拳头,语气凶恶:“我来关心关心你,如今飞上了枝头,就忘记自己原本是山鸡的事实了么?”
她言语激烈,想激怒孟静樰。
但孟静樰只淡淡扫了她一眼,然后掸了掸身上飘落的雪花,抬脚往屋子里走去:“我本就是相府嫡女,论山鸡该是你才对。”
她走得很慢,还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羞愤的孟栀樱道,“你默认了。”
没有分毫怒气,就仿佛孟栀樱才是那个跳脚小丑似的。
孟栀樱恨恨地咬着牙,眼里的恶毒蔓延至眉梢,她趁着孟静樰背对她,猛地朝孟静樰走近,抬手就想将孟静樰推倒。
孟静樰正在上台阶,若是被这么狠狠一推,额头定会撞在阶梯上。
但就在双手快要挨上孟静樰的背脊时,孟静樰突然侧身一躲,而孟栀樱整个人猝不及防就朝前面栽去。
寒风吹过,千钧一发之际,孟静樰一把拉住了她的狐氅。
只差三寸,孟栀樱的鼻梁就要撞上石阶。
“啊!”孟栀樱害怕地惊叫出声,脚下打滑,还是摔了下去。
但因为有孟静樰的帮助,孟栀樱刚好偏过头,没有摔得太惨,她双手撑在地上,双膝直接跪在了台阶上。
模样很狼狈。
孟静樰眼神发寒,她早就松开了孟栀樱的衣裳,踏上了台阶,蹲在了孟栀樱的面前。
孟栀樱正巧跪在了她下面。
冬日里摔一跤很疼,孟栀樱根本这会儿根本站不起来,而孟静樰已经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孟栀樱抬头看向自己。
“都说井水不犯河水,你送上门来找死,我怎么能错过?”孟静樰冷冷勾唇,笑意未达眼底,声音裹挟着冷刃,一刀刀剜在孟栀樱的心上,“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感谢你替我接了那个烂摊子,大皇子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相府的权利,而不是你。”
“你在大皇子府里过得并不开心吧?你不开心,我就很开心了,我的好姐姐。”
孟静樰一字一句,杀人诛心。
孟栀樱听完后,脸色渐渐泛白,额头细细密密冒出冷汗,眼神像是淬了毒,恨不能将孟静樰碎尸万段:“孟静樰,你这个毒妇!”
孟静樰甩开她的脸,起身理了理衣裳,随后缓缓开口:“毒妇?姐姐莫不是忘了,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先求着我要嫁给他的。”
孟栀樱手臂起了一层疙瘩,她瞳孔陡然骤缩:“你……你……!”
她所有的话被堵在喉头,辩驳不了。
孟静樰自鼻腔发出一声轻哼,漆黑的瞳孔是铺天盖地的冷漠,她音若寒霜:“好戏还在后头呢,你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