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也被丁玉一系列动作吓到,举着针头不知所措:“怎么了这是?”
云修然迫不及待想他被子下掩盖的神色,是不是还是跟当年一样哭得让人心都快酥麻。
“这么大了,难道还这么害怕打针吗?”
云修然打量了一下距离,示意校医将消毒棉签与针管给他,半跪在床上去拉丁玉死死拽住的被子:“别害怕,不疼的。”
声音低沉,落在丁玉耳中却如恶魔尖笑。
?过往
◎糟糕的记忆◎
“别碰我!”
青年额头抵在膝盖,已经分不清他脸上是汗水还是泪水,从尾椎一寸寸爬上来的恐惧令丁玉只能重复支零破碎的音节。
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宋永元心中渐渐腾起疑惑:为什么看到云修然反应这么大?
体温枪显示的体温已经到了三十九度,生怕再烧下去烧坏脑子,校医无奈只能拍了拍云修然的肩膀:“我来吧。”
起初云修然没动,他将东西给校医后打量被子下青年露出的脚趾,意味深长说了句:“我要走了哦。”
每当他差点因缺氧晕过去时,云修然都会蹲在他身边欣赏好一会儿他满脸泪水,最后离开时说——我要走了哦。
尽管丁玉不断催眠自己将那些记忆忘却,可云修然身上的臭味混合地下室的潮气令他身处地狱。
校医与宋永元的询问声将丁玉从那个噩梦中拉回,他微微打开被子探头,目光却看到站在门边的江开。
真奇怪,丁玉想。他怎么会在江开身上闻到类似于云修然的味道。
等打完针已是十几分钟后,校医叮嘱丁玉最近不要吃太油腻的,又留下一些退烧贴离开。
江开坐在下面回消息,宿舍里只有宋永元的脚步声,他拿着退烧贴上去,结果正好对上丁玉睁开的双眼。
“你没睡啊!”被他吓了一跳,宋永元拍了拍胸口,“睡一会儿吧,等下想吃什么?”
丁玉摇摇头。
“等下还要吃药,你不吃饭怎么能行呢?”
絮絮叨叨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丁玉大脑空白一片,手指轻敲栏杆示意自己不想说话。
注意到他每个毛孔都透出的疲惫,宋永元压低了声音,最后悄无声息地爬下床。
记忆产生错乱,大脑深处像是被冰锥敲击般钝痛,丁玉总觉得遗忘部分记忆。
因高烧偶尔会产生耳鸣,混合着疼痛令他更加无法思考,打下去的退烧针终于起了作用,丁玉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不知是不是在丁玉认为是安全的地方见到云修然,原本藏匿在脑海深处的记忆重新浮现水面,甚至在冰凉退烧贴的作用下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