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辞。”
“秦溪辞——”溶月恼羞,“这是朝堂,你能不能别胡闹?!”
“只要顽顽唤某溪辞,某必定言听计从。”
一国储君,当着今日之君,满朝文武的面,说愿意对她言听计从,他是赶着被人骂色令智昏吗?
溶月眉色一凛,说起圣人言:
“储君当知以仁爱治天下,懂得蓄义丰功、慈民爱物、克己复礼、贵贤亲亲,否则,储位不稳。”
“顽顽错了,纵观历史,仁君治下的江山从来不稳,要么外戚干政、要么下臣犯上,这才是君位不稳。
不过——”
秦长风话锋一转:“顽顽既开口劝了,某不能不给你面子。”
说罢,他下颚一转,目扫众臣:
“梁太子罪大恶极,绝不可轻纵,东梁要人,可以,让梁王亲自开口。
徐奉常,此事交由太常属和东梁使臣交涉,你可别让孤失望。”
徐奉常眉毛一翻,悄悄看皇帝。
“陛下,微臣能遵太子之命吗?”
“你不想遵太子之命,想遵谁的命?梁太子吗?”
徐奉常登时面色一白,扑到地上:“微臣不敢。”
皇帝抬眸,目扫四方。
老三固然有手段,但西汉朝的臣子不是废物,他要震慑朝纲,没那么容易。
作为亲爹,他得帮一把。
皇帝开口:
“梁太子是皇子,东梁要人,理应由梁王开口,一旦梁王开了口,西汉才好借机剥下东梁一层皮。
东粱若肯,皆大欢喜。
若不肯,来日西汉无论是出兵讨伐梁国,还是以此笼络南唐、北魏,孤立东梁,都是名正言顺!”
“陛下英明——”
“不是朕英明,是太子有勇有谋。”
“陛下说得是。”
“既然觉得朕说得是,以后就别为难太子。
他脾气不好,但也不是不讲理,只要爱卿们好好说话,多动动脑子,就知道太子是一心为西汉。”
“是。”
朝臣无不躬身说“是”,唯有将将缓上一口气的廉聿为气得要背过身去。
“陛下,太子处置梁太子,处置得极好,老臣并无疑义,老臣不是因为梁太子才要撞柱明志。”
“不是因为梁太子?那是因为谁?”
“太子妃。”
“廉聿为,太子尚未大婚,哪里来得太子妃?”
“太子是没有太子妃,但太子到了应该立太子妃的时候。”
皇帝暗叹一声,心下已经有了数。
他侧过身,故作不知地问秦长风:“你不肯立太子妃?”
“肯啊。”
“肯就好。”皇帝颔首“廉聿为,你看,太子很愿意立妃。”
廉聿为瞧出皇帝在装傻充愣,于是扬声:“太子是愿意立妃,可太子要立长春馆馆主宁溶月为妃!”
“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