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贯晓得,这人看着风光霁月,一旦熄灯上榻,便似一头不知餍足的狼,极不要脸,但知道归知道,听他口出孟浪,她还是受不住。
“不许胡说,听见没?”
“恩。”
秦长风乖乖地点了点头,见此,溶月要松开手,手才松半寸,这人张嘴,以舌尖扫过她的掌心。
“嘶——”
男欢女爱,固然是人间极乐,但极乐一时间享得多了,容易撑得慌,撑过头了,还会损及性命。
“秦溪辞,别闹……”
秦长风却不肯,他吻住她耳垂,沙哑又动情地咕哝:“顽顽,我们生个孩子吧……”
眼看情事又要起,廊下响起一阵疾步声,七宝慌慌张张奔到门外:“殿下,大事不好,陛下在朝上昏过去了!”
“知道了。”秦长风懒懒答应,一双手忙着往溶月身下探,“顽顽,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继续。”
“别——呜——”
七宝在门外听见这欢愉声,不敢多话,想要退走,但没等他退走,廉聿为闯过院门,到了廊下:
“太子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殿下速速出来,随老臣去朝上主持大局。”
“滚。”
“殿——”
“影赤,把人丢出去!”
“是。”
影卫立时从四面八方涌出,逼向廉聿为。
廉聿为丝毫不惧,扯着喉咙大喊:“朝堂有难,太子要置若罔闻吗?太子就不怕世人知道,骂您不忠不义吗?”
“聒噪。”秦长风怒骂一声,披衣站起,“顽顽,廉聿为恁得烦人,某若不去,只怕他要骂一天。”
溶月急忙坐起,想要帮他穿衣,却被秦长风按回去了:“不是累吗?某走了,你正好睡一会儿。”
“殿下去了朝堂,好好说话,别又气得谁撞柱子。”
“君王仁厚,本是儒臣诓骗帝王,想要揽权的幌子,父皇想要仁善之名,结果纵出一个廉聿为。
若在太平盛世,君主又强势,自然不怕,但如今的天下太平不了几日,朝有廉聿为,不是好事。”
她就知道,秦长风是一条龙,龙怎么可能困于浅滩?不管他如何爱她,他都不该为她舍了天下。
“凡事都有度,殿下是要拿捏朝臣,不是要捏死他们。”
“好,某听顽顽的,尽量不气人。”
秦长风满口答应,细心地替她掖好被子,才转身出了门,等他走远了,溶月才撑着疲惫坐起身。
“林缨?”
“奴婢在。”
“更衣。”
“可殿下——”
“休要多话。”
“是。”
溶月匆匆洗漱,走出房门,不等她走出房梁,影青一个纵身,掠到她身前:“姑娘,您去哪里?”
“让开。”
“姑娘如有要事,可以吩咐卑职,卑职定为姑娘办妥。”
“让开,别让我说第三次。”
“姑娘饶命!”影青连忙躬下腰,“太子殿下说了,如果卑职守不住姑娘,他要了卑职们的狗命。”
“我要去南宫,你们若不放心,尽管跟着。”
“这……”
影卫不肯让开之际,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大内总管福保笑着冲溶月躬身:“奴婢给宁姑奶请安。”
“有事?”
“陛下宣召,请宁姑娘立刻随杂家进宫。”
“好。”
一行人往外走的时候,溶月淡问:“陛下龙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