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星要确认,召教授不会将秘密泄露给别人,以免引起大众的恐慌。
“所以平星给咱们的土是最普通的土,荒星上的植物才会这样半死不活?”姜图南看着召教授背后的温室,再次抓住了重点。
召教授点头:“我猜是这样,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权限进入平星的温室了,找不来平星温室土壤样本,无法做出对比。”
“不如采点血试试吧。”姜图南换了一条思路。
召教授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带着她重新回了温室,选择了一片荒星的土,另外一侧是平星带回来的土。
她毫不犹豫地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召教授还没来得及阻拦,她就划破了自己的手,又问召教授要了一个试管装血。
召教授被她简单粗暴的方式镇住了,气得吹胡子瞪眼道:“年轻人怎么这么莽撞!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把一切都做了!”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不过是几滴血而已。”姜图南不以为意,任由召教授拉着她去治疗室包扎。
只有滕南在,看见一老一少脚步匆匆地过来,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姜图南对自己下手很重,这么一路血也没止住,衣服袖子都被染红了。
“这是怎么受伤的?”滕采看着她身上的血,有些惊讶。
荒星最危险的大概就是那群动物了,但是它们并不伤人,姜图南又跟召教授在一起,多半是在温室受伤了。滕采几乎可以猜到,这群搞实验的人脑子多半有病,下手又没有轻重,多半是她自己搞的。
“温室有植物出现异常了?”滕南凑过来,猜测道。
“她自己划的!”召教授吹胡子瞪眼,并不再多说。
滕南自己也是研究员,知道其中必然有什么不可说的内幕,也不追问,只是看了一眼伤口:“下手够狠的。”
他打开治疗仓,让姜图南上去。
召教授看她安顿下来,立刻甩着袖子离开了,滕采看了一眼姜图南,赶紧跟上。姜图南知道他在生气,也并不触他霉头,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又想到了什么,目光灼灼地望着滕南。
“我觉得我伤得不重,可以按照普通方法包扎之后先回去吗?”
滕南一点也不诧异姜图南会说出这种话,但他拒绝了:“召教授刚刚看着你躺下的,如果被他发现你的伤一直没好,我也要跟你同甘共苦了。”
“……”姜图南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
第一次用治疗仓的姜图南感觉有些新奇。
治疗仓像是能释放什么安抚人的东西,姜图南躺下没一会儿,就觉得身心舒适,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这里没有其他人,姜图南奔波了一天,干脆放心大胆地睡过去。
滕南正在研究都梁发过来的“新客人”的资料,琢磨着要怎么才能提高临时观察区的防御,以免它跑出来。
正想问姜图南那只熊的情况,回头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姜图南自己可能不知道,她一开始来荒星时谨小慎微,生怕和他们接触过多。但是她们开始从四处带回来动物以后,她变了不少。
变得……更鲜活,也似乎更能融入荒星这个集体了。
比如现在,她居然敢毫不设防地在有一个外人共处一室的情况下安然睡过去。这跟她之前警惕的模样判若两人。
滕南看了一眼她紧皱的眉头,把治疗室的大灯关掉,只留下面前桌上的一盏小灯。
姜图南醒来时治疗室已经没了别人,只有獬豸窝在凳子上,半阖着眼睛昏昏欲睡,察觉到她醒过来,才迷迷糊糊地跟她打招呼:“滕南有事出去了,说等你醒来咱们就可以走了。”
它起身,帮姜图南从外面打开治疗仓,两人一起往宿舍走。
“明天之后荒星会来不少外人,如果你不想见他们,就躲在小园或者宿舍里。”姜图南交代道。
回了宿舍,她才打量着獬豸,慢悠悠地问:“说说吧,今天偷偷去哪里了?现在不同往日,那些盯着我的人也认识你,万一你被抓走了怎么办?”
獬豸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背:“我没有出去乱跑,就是去了一趟捡到浣熊的地方重新看了看。”
要不是獬豸提起,姜图南都要忘了那只浣熊的存在了。
姜图南和都梁走后不久,那只浣熊就醒来了。它表现得很奇怪,自己躲在角落里,像是感觉到了其他动物的排斥一般,只是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它们,尤其是二熊的表现。
“我觉得它像是在学习。”獬豸思索道。
那只浣熊存在感太弱,大家很快就忘了它的存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獬豸警惕了一会儿,觉得它暂时安全,干脆去了一趟荒星内部。
作为姜图南的助手,动物小行家,獬豸绕着荒星走了好几圈,只发现了一处能够证明浣熊曾在荒星存在过的证据,但是那里离二熊家很近,跟这只浣熊被发现的地方十万八千里。
更奇怪的是,獬豸发现的浣熊证据已经时间太过久远,跟这只浣熊明显不符。这只浣熊身体健壮,和荒星上原有的对不上号,像是突然出现在荒星上的一般。
姜图南听完,斟酌道:“之前咱们遇见了突然出现的水獭和熊猫幼崽、还有你,如果荒星里突然出现一只小熊猫,也没有什么不对吧?”
獬豸摇了摇头,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你没发现,除了这只浣熊之外,其余被你碰见的都是动物幼崽吗?”
姜图南还没发觉,自己对它们这群远古动物有多大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