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启明点点头示意一样。
他手肘撑在吧台上,露出毛衣底下骨节清瘦的手腕,他笑着凑近酒保问他:
“你老板呢?怎么没见人?”
向来端着姿态的人第一次朝着人露出这种笑,长得又是这个样,看再多次也还是觉得——酒保心底嘶了一声,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呵呵,老板刚刚还在呢,现在可能在楼上?”
郁启明懒洋洋地哦了一声,他转过头靠近裴致礼说:“这店是周申彬的,人你认识吗?”
酒保掏出酒杯,抬起眼瞄了郁启明一眼,又飞速瞟了一旁的裴致礼一眼。
啧,这说话语气……这社交距离……
酒保垂下眼心碎。
妈的,圈子里又碎了一对真爱,什么玩意儿。
裴致礼想了一下,大概知道周申彬是哪一个,于是点点头:“认识他堂哥。”
周筌彬跟他小学的时候一个班的,后来在英国的时候读书巧合又遇到,周筌彬曾提起过家里有个脑子有坑的堂弟,不出意外,指的应该就是这一位周申彬先生。
郁启明说:“那世界看来还真不大。”
世界或许真的不大。
不然怎么偏就让他时隔不过一天,又在回家路上撞到同一对人呢?
酒保递上郁启明的酒,转过头问裴致礼:“裴哥,您喝什么?”
裴致礼指了指郁启明的杯子:“跟他一样。”
酒保点头说:“好嘞。说起来,咱郁哥可一心一意地很,来这边喝酒从来不变口味。”
也洁身自好!
从来不和除乔哥以外的人乱七八糟乱来!
郁启明喝了一口酒,指骨敲了敲吧台意有所指:“那可真不是。”
酒保再次心碎。
妈的,到底什么品种的狐狸精,使的什么铲子啊,居然能挖得动郁哥!
酒保没忍住,抬起眼上下又打量了一下裴致礼。
……妈的,现在的高岭之花都想不开在走狐狸精路线了吗?!
裴致礼察觉到了被人打量的眼神,他没有理会,他的目光光明正大落在郁启明的身上,从他那一截腕骨开始,一直缓缓上移到他线条优美的侧脸。
郁启明无所觉察一般,他目光虚浮,神态玩味地凝视着不远处的舞台。
舞台正中央,两个穿着清凉的男孩可以说跳地很卖力,从台下一轮一轮的尖叫声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很讨那些男人的欢迎。
郁启明看了一会儿,突然说:“我好像还是觉得女人比较好看。”
酒保把酒推给裴致礼,音乐声太响,裴致礼没太听清郁启明在说什么,他端着酒杯靠近郁启明:“你说什么?”
郁启明侧过头,看向裴致礼,他的五官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有一种冬日薄冰似的料峭。
是赏心悦目。
郁启明笑了笑,举起酒杯同裴致礼碰了一下杯壁:“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