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去想了,眼下还是赶紧溜出去为妙。
瞄准路径,白玉抬脚准备往目标前去。
"啪-啪-啪"背部被人轻轻的拍了好几下。
"别闹,忙着呢!"白玉抖抖肩膀,有些不耐道。
"啪-啪-啪"
"别闹,没见我正忙"着吗最后几个字尚未说完,白玉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迅速转头看过去。
只见身后站着两个人,二人正伸手拍着他,见他回过头,其中一人,拿着书,脸上笑意道:"世子爷,这书,可否"
这笑容,这眼神,可太熟悉了,之前的谢明轩就是这样一脸笑意的将书拿过来让他签名,看这个架势,白玉哪还能不明白?
白玉连连后退,双手摇摆着,嘴里道:“那个……那个……这位兄台,你认错人了!”
语气之坚定,让赶过来的两人不经意露,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认错人了?
那人上下左右打磨了两眼,又翻开书,翻到最后一页,指着最后的一幅画像,对白玉道:“没认错啊,这不跟书上一模一样吗?”
“什么?连我的画像都有!”白玉闻言太过震惊,不禁将话说出口,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一时对面的两人更加坚定了露出微笑,仿佛再说,你还说不是你。
“唉……”知晓这下逃不过了,白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见过对方递过来的炭笔,在书的扉页上签了一个名字。
过后二人还想拉着白玉探讨一番书的内容,白玉好说歹说,终于逃了过去。
那人临走时突然对着白玉说道:“白兄,不必偷偷摸摸的溜出去,我们松竹书院的学子每月都有一天假期可以外出。”
“谁……谁偷摸了……”已然悄悄的弯着腰,溜到了墙角边的白玉,站起来,心虚地摸着后脑勺说道。
这话虽然不具有说服力,白玉自己也知道只得憨憨的笑了几声。
对面的二人也并末拆台,他又对白玉说道:“记得出门回来后跟师父说一声就行。”说完二人便走了
终于站在书肆的门前,白玉仰望着上面的牌匾,不禁感慨道:“这一路以来,真的是诸多不易呀!”
抬脚准备进入书肆,然而在门外往里面看,隐隐约约见到,里面有几个他熟悉的身影,白玉原本坚定的步伐有些迟疑起来,右脚迟迟不肯落下地。
这是怎么一回事?
师父和阿爹阿娘,他们几个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犹豫了一小会儿,白玉最终还是决定进去了。
“爹,娘。”进门后,白衣裳站在一旁的爹娘喊道,又冲站在一旁,正在挑选书本的郑秋壬叫了一声师父。
“玉儿!”安平侯夫人听到声音就立刻奔了过来,用手轻轻地摸了摸白玉的脸庞,道:“瘦了,瘦了……”
安平侯站在一旁,点头赞同道:“看着身子骨是瘦了不少,玉儿这段时间辛苦了。”
有吗?闻言,白玉将手摸向了另一边的脸颊,轻轻的捏了几下。
没有啊!这不还长了一点肉吗?
“咳咳咳……”白玉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冷不丁的几声让白玉吓了一跳。
“院长!您怎么来这?”白玉猛然回头,身后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松竹书院的院长。
要说白玉挑选的地点也是真是巧妙。
这家书肆是京城中最大的一家,许多文人雅客,皇宫贵族也喜欢在这里买书,不仅是因为这里的,书藏丰富,各式各样,还有环境也十分的优雅舒服。
这不,这几日,因为自家儿子出名成才,与自家夫人彻底放下心结的安平侯。
约上了自家儿子的授业恩师,三人一同来书肆,准备亲自去买上一本书带回家收藏。
院长听闻这个消息,也颇感兴趣,自当奋勇的前来。
“怎样?老夫不能来吗?”院长幽幽道,话里话外还带着一股酸味。
原本院长出收徒,只是出于一时的爱才之心,后来,郑秋壬将白玉收为徒后,这个事儿也就这么放下了。
但之前白玉不惜自污自己的名声,也要保护师父郑秋壬的做法。
让院长下去的那个劲儿又上来了,这么好的一个徒弟,我就白白的错过了呀!
松竹院长好面儿,这个事又不好意思明说,还不,偶然听到消息,就巴巴儿的跟过来,企图当人群中那盏最亮的“电灯泡”。
对于松竹院长的那点心思儿,郑秋壬心里清楚着呢,外人眼里稳重如山的松竹院长,在熟人面前就像个“老小孩儿”似的。
这种紧紧跟过来的行为,在郑秋壬眼里,就纯粹的小孩儿想吃糖又没钱买的心态。
对此郑秋壬能有什么办法呢?徒弟都已经成自己的了,还能再送回去吗?只好笑着同意了,反正徒弟是自己的,飞不了。
所以在听到,这次集会,松竹院长也会参与的时候,安平侯与夫人已经提前从郑秋壬那里知道了消息,也倒没有太过惊讶。
对于松竹院长古怪的态度,白玉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被站在一旁的安平侯和夫人拉到了一个书架前:
“玉儿,你快看这些都是你的书。”阿平侯夫人温兰惠,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书籍的脊背,指尖微微有些颤抖,“阿娘早就知道,我家玉儿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孩子。”说着说着竟不禁有些哽咽。
“夫人……”站在一旁的安平侯上前,将自家夫人温兰惠抱到怀里,同时,右手从怀中抽出一个手绢来,轻轻地擦拭着温兰惠的脸颊上的泪。
这无比温情的一幕,白玉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全部心神都被眼前的这一架子书震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