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一个踉跄,还好袁朗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老乡们将老奶奶扶到大槐树下,又是喂水又是掐人中,终于醒了过来。
她把沾满血污的军装抱在怀里,没有哭嚎,反而是默默的流眼泪。
袁朗等人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这时候无论什么样的安慰都显得微不足道。
不到五分钟,从村里跑过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小伙。
“奶奶……我哥……”
“小野子,小洲……”
小伙转过头看着袁朗,眼里的泪珠直打转。
“首长,我哥他……”
“王新洲是个好兵,他救了七名战友,自己却牺牲了。”
“小鬼子干的吗?”
“嗯,三八大盖穿透。”
“首长,我叫王新野,我要参军!给我哥报仇!”
袁朗看了一眼王新野,像是一个好兵,但是这老奶奶膝下就这么一个孙子,怎么好意思再让她孤独终老?
而且,她已经把一个孙子送上战场,为国捐躯,难道还要再送一个,让她绝后吗?
“对不起,不行!”
“凭什么!我要为我哥报仇!”
“你要是离开村子,你奶奶谁来照顾?小兄弟,在家好好养你奶奶,将来有机会报国!”
王新野回头看了一眼奶奶,眼睛瞬间黯淡下来。
“哦……”
一阵吵闹声传来,袁朗抬头一看,那老太太竟然把头往石桌上磕。
还好周围的村民多,把她拉住。
“奶奶,你这是做什么啊?”
“首长,我要是死了是不是就能让小野上战场给他哥报仇!”
“这……”
见袁朗不答应,她又奋力往石桌上磕。
“好!我答应了!”
袁朗转过头,郑重的跟王新野说道:
“当了兵就可能会战死,你要想清楚!”
“嗯,杀鬼子报仇,死了又不亏!”
袁朗点点头,让警卫员把村长叫到老奶奶和王新野的跟前。
“村长,王新洲是我们特别支队的战斗英雄,还请以后多多照顾。”
“害!应该的应该的!早就听说你们特别支队打鬼子厉害,咱应该拥护。”
袁朗把王新洲的抚恤金交到王新野的手里。
“这是180大洋,是你哥的抚恤金。你要是怕不安全可以交给靠谱的人帮忙看着,也可以交给咱的战士,他们每个月给你奶奶送一块大洋。”
“嗯,谢谢首长!”
“走,去你家看看。”
袁朗看见两间简简单单的茅草屋,便命令战士们帮忙修一修屋顶,打扫打扫。
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老百姓。
“奶奶,以后您就是特别支队的亲人,谁要是欺负您,到特别支队来找我们,我们给你撑腰!”
“唉!好!”
晚上十点,袁朗回到御龙山,倒头沉睡。
他似乎再次感觉到责任和压力。
一连四五天,抚恤工作终于进入了尾声,了解袁朗的一桩心事。
但就在袁朗准备轻松几天的时候,绿川照亮子那边传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