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望舒蹙着眉头,头也没回。
“听说你又把侧夫关紧闭了?半月有余了,再大的过错,惩罚也算是足够了。”
揪住衣摆的手陡然松开,垂在身旁,钟亦箜的双手紧攥成拳。寒风灌入他宽大的衣袍中,他单薄的身姿在风中摇摇欲坠,却依然倔强的挺直脊背。钟亦箜咬着自己的下唇,全然不知那可怜的唇已经破裂,渗出了鲜血。
他嗤笑一声,眼中阴郁,语气中带着尖酸的刻薄。
“一会姓王的,一会姓白的,侍从前怎么不知道,殿下竟有如此闲情逸致,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第一次从钟亦箜口中听到这样拈酸吃醋又阴阳怪气的话,商望舒有些诧异,脚步停顿了一下,很快,她便又镇定自若起来。
“殿下。”
钟亦箜轻飘飘的声音再次传来。
“殿下爱上他了是吗?殿下爱上他了。”
比起提问,他更像是在自问自答,言语轻淡却十分肯定。
“与你何干?”
商望舒冷冷的甩出一句。
“呵,哈哈哈,哈哈哈。”
钟亦箜突然不受控的大笑起来,他捧着腹,笑得弯下身子,蹲跪在地上,双眼猩红,手指攥进泥土,指甲缝被被棕黄填满。
泪滴一点点打湿泥土,滋润了土地,却干枯了钟亦箜的心。
“我们不可能了是吗?”
他失魂落魄的开口。
而回应他的,只有冷风,和商望舒渐行渐远的背影。
……
“王伯,将军在哪?”
刚到将军府,商望舒就拉着王伯,迫不及待的问道。
“算了算了,我去书房等他吧!”
商望舒等不及了,拔腿就往书房跑,她一边跑,一边冲王伯喊。
“不用带路了,我知道书房在哪!记得把你们将军请来!”
横冲直撞的,商望舒没有碰到任何阻拦,她推开书房的大门。
推开门的瞬间,商望舒恍惚间以为自己回了家。白榆的书房还是那么眼熟,商望舒坐在一旁,细细打量这间书房。
慢慢的,她站起身来,在书房中踱步。
桌子和她的一模一样,椅子和她的一模一样,纸墨笔砚也是她惯用的。
商望舒的眼神一一扫过房中的物件,她惊讶的发现,出了陈列有些不同之外,白榆用的物件竟与她分毫不差。
不对,有一个青花瓷花瓶和她的摆放位置完全相同,就连那花瓶上豁开的口子,也和她的分毫不差。
商望舒好奇的摸上那个青花瓷花瓶,正打算拿起来细细观察时,却发现花瓶是被固定住的,也不知白榆用了什么法子,商望舒竟怎么提也提不起来。
算了。
商望舒嘀咕一句。正打算放弃,手却鬼使神差轻轻转动了一下花瓶。这一转,花瓶动了,随着她的动作改变了朝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