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慎思吃惊,“陛下真是够急的。”
“军情之事本就刻不容缓。前两年?倭国内战是对付他们最?佳时候,但?我大?盛诸多事腾不开手。如今倭国内战刚结束,还没有恢复元气,又贪心不足进犯高丽,这正是最?佳时机,自不能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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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慎微知晓今日结果,惊诧之余更多是担忧。两军交战,丈夫不可能坐在京中?掌管消息,必然要前往前。刺探军情,甚至后?面可能前往倭国,危险自不必说。
“无需担心我。”李帧为了不让妻子担心,轻松淡定地笑道,“只要消息网布置够缜密,各个环节安排妥当,下面的人就不会出岔子,我便不必深入对垒中?,有何担忧的。”
“你无需如此宽慰我,我非不懂这些。这与俞家消息网完全不同。”
“不信为夫?”
“信也会不放心。”
俞慎思虽然也担心,但?见到俞慎微如此不安,便走过去笑着宽慰道:“念念和清晏那里最?近在改进火枪,我瞧着进程应该很快就能够改造出来,届时给姐夫和身边的靖卫都配上一把。改造出来的比军械所的火枪便捷、威力?大?。如果时间来得及,能够投入军械场制造,更多一重保障。”
看着二人反过来担心她?,她?也就不再表现得忧心,转开话题道:“小言来信,东原那边差事全部处理完,已经?启程回京。未想?到他那边遇到这种舞弊之事,幸而处理妥当。”
“未尝不是好事。”李帧笑道,“廉名有了,以?后?省了不少麻烦。”
“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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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李帧被委命靖卫司侦事所校事,人还没上任,消息当天就传开了,这比俞慎思成亲那次传得更快,更让官员们震惊,纷纷议论开来。
陛下将?自己的耳目交给俞家上门姑爷,消息太过匪夷所思。以?前只知道此人是个书肆老板,市井商人,没听?说有什?么过人之处,如今忽然就成皇帝最?信任之人。
官员们目光都焦聚李帧身上,有的认为是皇帝这么做是对俞家恩宠信任,有的认为是俞家兄弟使了什?么手段,甚至有人窃窃以?为皇帝糊涂了,猜测什?么的都有。
连太子李泓都不解,他面见皇帝的时候便提到此事,知晓靖卫司官将?任免不该过问还是问了。
皇帝笑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项钧甫和符尉自然也都听?闻了这个消息。在某日大?朝会散朝后?,项钧甫拉住符尉,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符尉轻笑一声,“靖卫司官将?的任免六部九卿又过问不到,老夫如何知晓?项大?人这么感兴趣,去问陛下。”朝身后?宫门示意。
“我与你说正事,李帧这个书肆老板当得好好的,怎么就忽然被陛下如此信任重用?,你就不怀疑?”
符尉嗤笑,“老夫不似项大?人喜欢疑神疑鬼。他从小聪颖敏睿,有今日不足为奇。若是没有当年?的事,他顺顺利利科举走仕途,如今不见得比你这个盛天府府尹差。”
“这个时候你就别这态度。”项钧甫不喜符尉这种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你清楚我指的是他去靖卫司的事。”
符尉取笑问:“项大?人这么紧张,莫不是怕什?么?当年?柯儿遇险的真相?若真如你项家所言,他不会变成这般,对你我两家都不认,视若陌路。”符尉用?朝笏拍打了两下项钧甫胸膛提醒道,“项大?人,你宽宽心,他如今是李帧。”转身离开。
项钧甫喊符尉想?再同他说此事,符尉摆了下手不愿同他多言。
项钧甫叹了声,转身见到俞慎思和两名年?轻的官员说话,立即唤住俞慎思。
俞慎思知晓是何事,同黄朔和夏寸守道了句别,走过去。项钧甫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询问李帧的事。
俞慎思装糊涂笑着搪塞道:“圣心难测,下官百思不得其解。项大?人,您经?事多见识广,您看这是因何啊?给下官解解惑。”
走个阴阳怪气的,又来个装傻充楞的,他失望地叹了声。
俞慎思又故作疑惑地问:“项大?人怎么对李校事这么关心起来?莫不是有什?么事?不过话说回来,他如今身在侦事所,您这么盯着,似乎不太合适。”
项钧甫见他滑头,敷衍两句。
俞慎思却没有死心,提到了另外一件事,客气地问:“年?头太平县那桩冰封杀人案,如今可查到凶手?”此案太平县后?来上报盛天府,线索倒是查到了一些,但?最?后?都半途断了,不难猜测背后?之人在搞鬼。
他也一直好奇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后?面发生的事情,可以?断定此人不是被高昕收买,更大?可能是高昕手中?握着此人的把柄,作为交换帮她?报仇。
提到这个至今成谜未结的案子,项钧甫明显眉头拧得更紧,这案子不仅报到盛天府,连陛下都听?说。
“项大?人是想?请李校事帮忙?这恐怕有些为难他。”俞慎思明知故问。
“自不便麻烦李校事,本官就是随口问问。”
“多谢项大?人关心,下官回去必定将?项大?人的关心告知李校事。”
“不必。”
看着项钧甫离去,俞慎思轻叹了声,插怀抱着朝笏大?摇大?摆朝户部去。
上次他向皇帝提出建立银号的事,皇帝不仅听?进去了,召大?臣们商议后?,令户部安排此事。俞慎思作为提出方法?者,又多了一项差事,这些天一直忙着此事。
他现在觉得自己没事给自己找事,海关署那边的差事刚接近尾声,现在又来新?的。皇帝若是采纳他的朝廷兴办工场,估计又少不得让他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