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就算侥幸留下一条命,也会被流放太荒受折磨,倒还不如一死了之。
据白拂英所知,自从罚命剑阵出现千年至今,受刑者共有一百三十七人。
而这一百三十七人中,仅有六人撑过了罚命七日。
幸运而又不幸的是,白拂英就是这六人之一。
听到瞿不知提到这茬,白拂英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是被盯上了。
瞿不知从前也是玄云弟子,自然知道罚命剑阵的厉害。
前世他知道白拂英体质的秘密,对她能挺过罚命剑阵自然也不意外。
但现在他不知道这个秘密,乍一听到白拂英撑过剑阵惩罚,又亲眼见到她活蹦乱跳地杀人,心中好奇也是正常。
想到这里,白拂英心下稍安。
“多谢师叔关心,我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了。”
“哦?”瞿不知看她一眼。
当年他犯下重罪,宗门也是要他进罚命剑阵的。
但他师尊求情,最后也没让他受刑,只是废去了他修为,将他流放太荒了。
不过虽然没受刑,但罚命剑阵的威力他可是知道的。
剑阵里受的伤,这么容易就好了?
还是说,她有什么奇遇……?
瞿不知眯了眯眼,手指抚过茶杯的边缘,心中闪过几丝犹疑。
见他表情,白拂英就知道生性多疑的瞿不知又开始怀疑她的话了。
她也不慌,坦然解释道:“师侄自小伤势恢复速度就快,加上进太荒第一日,就误打误撞得了灵药,伤自然好得快些。”
伤势恢复速度是瞒不住的,倒不如坦然说出来,以免引起瞿不知怀疑。
“不过……”白拂英又接着道,“经脉上的伤却迟迟无法恢复,师侄的修为至今停留在练气一层,恐怕再难寸进。”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中自然而然带上些许低落。
见状,瞿不知反而信了几分。
弃徒
瞿不知在意自己这位小师侄吗?
不在意的。
在他眼里,白拂英不比一只幼小的老鼠更有用,更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
就算她有点小手段,撑过了罚命剑阵也是如此。
瞿不知之所以愿意多分给她几个眼神,只是因为白拂英与他同出一门,又同被流放,让他想起了刚到太荒时的自己。
一只温顺的家猫,一只弱小的蚂蚁,他不介意对她温和一点。
仅此而已。
“师侄会下棋吗?”
白拂英不知道他又搞什么幺蛾子,斟酌着回答道:“会一点。”
“不如你我手谈一局吧。”
虽然是问句,但还没等白拂英答应,棋盘就已经摆上来了。
瞿不知用指尖摩挲着光滑的黑玉棋子,缓缓说道:“这太荒没有会下棋的,许久不下,我都有些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