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洁,你怎么那么傻啊!”曹灵汝泪眼婆娑望着床榻上断气的人儿。
原娘拿起桌上的信,“夫人,这是二夫人留下的书信。”
曹灵汝一掌擦去脸颊上的泪,急忙从原娘手中接过书信。
字字如刀,催人泪下。
曹灵汝难过坐在邓华洁身边。
“华洁,你和修亦夫妻二十载,却不懂他用心良苦,他想让你活下去,独自咽下恶果,你转头就上吊自尽,叫我如何向他交代?唉……”
原娘满脸无奈道,“枉费夫人为她忙前忙后,拉下脸皮求了不少人,到头来白忙活一场。”
曹灵汝捂住堵得厉害的胸口,将书信塞到原娘手中。
“让人把书信送去大理寺给修亦,华洁的后事大办吧,让她风光入葬,东宫那边也派人知会一声。”
“是。”
季修亦看到邓华洁亲手写的绝笔信,悲恸大哭。
昨日有多高兴,今日就有多痛心。
若非夫人忧心女儿在东宫的处境,怎会选择自尽?
霎那间,季修亦恨死季沁沁,更恨太子。
他双手血肉模糊疯狂拍打木门,血液顺着木门参差不齐流下。
“来人,我要见太子!”
季修亦撕心裂肺喊道。
“太子私吞军饷,逼迫我将掠夺来的钱财给他,我为了我大哥一直忍气吞声,任由太子利用我敛财,太子才是幕后真凶!”
当值的狱卒们大惊失色,纷纷暗自叫苦,这等秘辛竟让他们知道。
“头,咋办?左右季修亦已经写下认罪书,不如杀了季修亦?”
“胡闹!整个牢房的人都听到,总不能全杀了吧,再说季修亦死了,太子日后若知道,难保不会将我们灭口,赶紧上报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听闻季修亦喊冤,紧忙传密信给皇后。
“皇后娘娘,太子出大事了!”梅嬷嬷一脸严肃将密信递给孔宛涵。
孔宛涵放下蛐蛐,手指展开密信一目十行。
“沉煜贤居然背着本宫做这种事!把他给本宫叫来!”
梅嬷嬷微微弯下背,“是!”
她快步走去东宫,余公公见她来,连忙带她进屋。
梅嬷嬷站在屏风外,蹙眉听里头的靡靡之音,隐约看到一个宫女陪太子亲密嬉闹。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要见您。”
“嗯?”沉煜贤眼眸迷离望向屏风,“原来是梅嬷嬷,母后可说什么事?”
“皇后娘娘让老奴亲自来,自然是头等大事。”梅嬷嬷眼里划过一丝嘲弄,“关乎太子之位。”
沉煜贤瞬间清醒,猛然推开身上的宫女,站起身整理衣裳。
“本宫这就过去。”
皇后宫里鸦雀无声,连蛐蛐的叫声都听不到。
沉煜贤感到沉重紧张,他走进母后一个人常待的祠堂,那里是父皇为讨母后欢心,准许母后建祠堂供奉孔家列祖列宗。
孔宛涵眼里晦暗不明,正凝望她父母亲的牌位。
“沉煜贤,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