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将这人带来的时候大约就知道伤很重,否则不会让他跑到医院来合作。他的医术绝对权威,若不是很复杂的东西,他甚至可以一个人完成。但可以让他真的动容成这个样子,手术室里的女人,也不简单。
他向来佩服权少的冷情与睿智,能让权少失去理智的女人,她是第二个。
“是在医院里养着,还是回去养着?”医院的幻境很吵,要是养身子的话,如何都比不上家里。
权聿挑了挑眉梢,看了眼路易,又看了眼自己绑了n圈的纱布,淡淡道“住院。”
他的神情一闪而逝,似乎不经思索,但却早就经过了深思熟虑。
米悠的伤重,不可以转移。就算车子再稳,也不可能丝毫不动。
就此来说,还是在这里最好。
当然,屋子要最清净的。
eddy很乖的坐在病房的椅子中,自从米悠在手术室被推出,权聿躺在一旁的椅子上,他就开始用小刀削苹果,苹果皮一圈圈的被削下,他将苹果分成了块,放到了玻璃碗里。
他从没见过妈咪这个样子,从来没见过妈咪昏迷,没见过妈咪染了一身的血。
她身子趴着,因为后背有伤,至今未醒过来。
眉目间带着痛楚,他一直记得出了车祸的车子里,妈咪被卡在里面的样子。
爹地从妈咪进了卧室,就是一个表情,好像再没什么可以打动他的心。他不知道爹地想些什么,事实上,他除了妈咪,谁都不愿意去想。他的心,全部放在妈咪身上。所以爹地是什么心态,他完全没有理会。
虽然,爹地当时的举动让他好感动。
几乎是那一刻,他已经爱上了爹地。爱上了爹地那一刻的疯狂与深情。
权聿眼睛看着窗外,这是一个僻静的地方,也可以说是高级病室,这里似乎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他却如何都无法明白。
米悠卡在车里的那一刻,他竟然会那么疯狂,就像是灵魂的震颤,一个声音在遥远处告诉他,如果不救她,他会后悔一辈子。
一辈子么?一辈子是什么概念?
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他看着天空中的鸟儿飞过。
那一刻的怦然心动,那一刻的至死疼痛,竟然有些无法理解。
他竟然看到她那个样子不顾一切。
是他疯了么?疯了般的用自己的双手砸开玻璃,将她拉出来。
那火可真是不小,他却从未想过会弃她而去。
这种思想怪的很,他明明知道,车子会爆炸,明明知道太过危险,却还是选择了那样的方式。
手臂上疼痛依旧,并没有因为药物而减缓多少。至今,疼痛都不能让他缓过来。
如果让他再选一次,或许他还是会这样。
因为那一刻,身子已经不知道别的,只知道救她。
那是他那一刻坚定不移的信念。
她的额间缠着绷带,红色透过绷带还依稀可以看到。
那样明艳的颜色,大约是这天地间最美的颜色了。可偏偏选择用这颜色来书写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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