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霜刚从库房取了银子回来,见杏暖又恢复了往日的生龙活虎,不禁笑道:“属实是不错,若非少夫人提前跟我说了,我还以为你真……”
杏暖娇嗔一声:“少夫人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又不是傻子,怎会做出那等背信弃主的事来?少夫人,您说是不是?”
柳沐倾会心一笑:“是是是,看在你们表现这么好的份上,我得多给你们些赏赐,还有……”
顿了顿,柳沐倾转身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徐妈妈:“徐妈妈,此番还要多谢你,你先起来吧。”
梅霜上前一步,将徐妈妈搀扶着站了起来。
徐妈妈不甚自在地笑着道:“少夫人不必如此客气,老奴不过是见不得老夫人如此是非不分罢了,只是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往后……”
柳沐倾自然知晓徐妈妈的意思:“徐妈妈尽管放心,我已做好安排。”
话音刚落,梅霜便从袖筒里拿出三张百两银票,递给徐妈妈:“徐妈妈,这是少夫人给你的,你年纪大了,也该回乡享享清福了。”
徐妈妈颤抖着双手接过那银票,随即膝下一软,又直直跪了下去:“少夫人,这,这太多了!老奴,老奴受之有愧。”
柳沐倾微微一笑:“我既给你,便是你应得的,你安心拿着便是。
趁着老夫人眼下还未醒,你回去收拾些衣物,侯府门外已有马车在候着,你将要去之处同车夫说,他自会送你前往。”
徐妈妈泪流满面,对着柳沐倾又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少夫人大恩大德,老奴铭记于心。”
说完,柳沐倾便与梅霜、杏暖一同进了屋。
几人都未用午膳,好在柳沐倾早就料到今日有好戏上演,故而提前吩咐了小厨房准备好吃食,这时候正巧派上用场。
梅霜与杏暖有说有笑回自己屋里用膳,柳沐倾看着她们二人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丝丝笑意。
那一日,杏暖被老夫人叫去寿安堂时,柳沐倾便已知晓了老夫人的计谋。
杏暖一心护主,虽与老夫人虚与委蛇一番,但一回悦兰苑,便想将此事告知柳沐倾,以免主子真被老夫人算计。
可她尚未来得及开口,便被柳沐倾塞了一张纸条,打开一看,才发现上面写着两行字。
上面一行写着,隔墙有耳。
下面一行则是,将计就计。
时至今日,杏暖总算不辱使命,将这出戏演到了底。
悦兰苑内一片祥和,可寿安堂里,却是一阵兵荒马乱。
府医拿着银针在老夫人面上扎了几处,老夫人这才悠悠醒了过来。
似是方才憋着的那口气还未散去,老夫人刚醒来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她那面色铁青到仿佛要杀人的模样,除了府医,无人敢上前。
“老夫人,现下觉着如何?”
老夫人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徐氏那个贱婢呢?将她绑来见我!”
不愧是老夫人,即便自己身子骨不爽利,醒过来后的第一件事还是要先治徐妈妈的罪。
候在一旁的许妈妈见状,只小声应了一句:“老夫人,听说徐妈妈已经离开侯府了,就在您方才昏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