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就更不用说了,两人的成绩一个比一个好,一个比一个努力,李宇航说他们班就需要这样比着劲学习的同桌们。
说实话,两个人共同朝着一个目标努力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生活充实精神状态也饱满,每天睁开眼睛醒来都是全新的一天,而每一天都值得期待。
他们的每一步都走得谨慎,脚踏实地,印下的脚印是见证,他们曾一起朝着共同的未来向前走,那段时间学习虽然累,但光是做梦却还是能笑得出声来。
放暑假以后没几天陆景津就飞回了爷爷奶奶家,临走前陆景津好一顿嘱咐,比面对孩子即将远行的中年家长还要唠叨,包括但不限于每天打视频早安晚安,不准只吃蔬菜不吃肉,不要跟陌生人讲话,被人要微信了要明确拒绝并说明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要想我,无聊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想,学习的时候想,算了学习的时候可以暂时不想。
“我很快就回来。”快要登机了,陆景津心里一万个不舍,还要咽下心里的苦水来安慰自己的男朋友,“很快的。”
“好。”江屿开始催他,“走吧,一会儿要迟到了。”
陆景津本来以为自己会是那个大踏步一步不回头往前走的人,可真到了要分别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别说不回头了,他都想倒退着往前走,他想一直看着江屿。
但是时间不等人,陆景津只得用力扣住江屿的后脑勺,在他脑门上讨了个香吻,然后才跟随着人流往里走。
江屿看了两眼就不敢再多看,他不舍得,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跑过去,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比如带我走吧或是留下。
于是他只得逼着自己回头,脚步迈得比谁都坚定,但没有一步是踩到了实处,每一步都像是在痛觉神经末梢上跳舞。
明明只是送陆景津回个老家而已,江屿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但仔细想来,他好像确实在陆景津毫无保留的爱里变得越来越自私,越来越贪婪。自私地想把陆景津占为己有,永远留在自己身边。贪心地想要夺取他的一切,包括他的一颗真心一份真情。
耳边是行李箱滑过地面的车轮声跟行人交谈的话语声,快要走到门口,江屿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默念就看一眼我就出去,试探着扭过头。
然而头刚扭过去他就呆滞住,他看到一个朝他奔来的身影,那人个子足够高,在一种往里走的人群里逆向而来,更为惹眼。
他也足够帅气夺目,边上很多人朝他投去视线。他却好像完全注意不到,眼里心里只有那一个人。
江屿还没回过神,以为自己在梦里,眼前掀起一阵风,是被陆景津过快的速度卷起。
他在江屿跟前站定,顶着无数人打量窥探的目光,一把将江屿搂进怀里,声音混着喘,“怎么办啊宝宝?我现在就好想你。”
花园
一个小时后飞机在涿清市落地,陆景津戴着顶鸭舌帽,背着双肩包出来,远远地,他就看到大厅里两个正在往里面东张西望的老人。
陆景津叹口气,嘴角却忍不住跟着上扬,脚下步子也加快,站到爷爷奶奶面前,他挨个用力搂了一下,脸上是在最亲的人面前才会出现的放松表情。
“不是说了让你们在家等我?怎么还要过来接?”
爷爷陆守安已经将近古稀之年,身子板却硬朗的很,听到陆景津这样说,他瞪眼,佯装生气,“怎么?我大孙子好不容易来看我一次,我还不能过来接接他?”
“能能能。”陆景津一边胳膊揽着一个,“你们来接我,我高兴。但我不是想让你们在家好好休息嘛。”
“奶奶想你呀。”向珊笑得和蔼,“不想我们接你,宝宝你下次偷偷来,给奶奶一个惊喜不就好了嘛。”
陆景津被奶奶的这一句话说得心里暖乎乎,明白这是想让他多来的意思,他答应下来,还说这次会多呆几天,要留下来好好吃几顿爷爷奶奶做的饭,也要让他们两个尝尝自己的手艺。
但他还是忍不住第一万次去纠正向珊的叫法,双手给她轻轻捏着肩,撒娇:“奶奶,我都要成年了,你怎么还叫我宝宝。”
“好啦好啦,奶奶忘记了,我见到你心里高兴嘛。”
“叫你宝宝你还不高兴?谁小时候天天说自己是天下第一乖宝宝的?”陆守安可不给陆景津面子,直接用那些死去的回忆攻击他。
陆景津真的感觉自己被攻击到了,他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都无法跟自己的童年和解。
陆守安跟向珊都是搞艺术的,读书时一个在美院一个在戏剧学院,两个人相识于两所学校举办的一场联谊活动,美院才子跟戏剧学院的系花在一起这件事,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作为一桩美谈传播。
陆守安年轻时喜欢背着自己的画具到处乱跑,向珊也经常世界各地到处飞参加比赛跟活动,两人刚在一起时更多的是聚少离多,哪怕是后来结了婚稳定下来,二人也会时不时地一起出门游玩,即使是到了现在,两个老人家兴致突然来了,还是想去哪就去哪呆上两天,因此这么多年来,陆岱提了好几次把他们接过去的事,都被两人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只是两个大艺术家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是喜欢经商的,陆岱还小的时候,被爸爸教着学画画,被妈妈教着学跳舞,后来发现他这两样都不感兴趣,两人也曾让他接触过其他东西,但陆岱大概是真的跟艺术合不来,反倒是生意做得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