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已了,好奇心也得到了满足,看完信,杏子像跟着信中人活了一世。
此时此刻,只觉得心上一片空空有些茫然。
素夏更像得了场大病,她嫁入薛府时日还短,并没对老夫人造成什么威胁,她该庆幸,自己没如杏子那般一味任性。
姑姑希望她追求自己的幸福,希望她坚强,希望她忘了仇恨。
“素夏,你还是好好想想后面怎么办,事关重大,现在莫做决定。”
杏子被婆母搓磨数次,又经历过解救姑姑,从前性子中的急躁磨掉许多。
放从前,她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找老太婆对质,或当众揭露对方阴险嘴脸。
素夏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只点点头。
暮色沉沉,从前最美的时刻最爱的景致,此时看去却满是凄凉。
春风送来的不是暖意,是满腹怨气。
姑姑走了,丈夫不与她一心,转头,杏子娇俏的脸上,一双眼睛担心地望着她,人家有丈夫心疼,她呢?
唯一真心疼她的人离开,可能再也不会回这片伤心地。
她有什么?
“对了!”杏子突然叫了一声,眼中对素夏的担心一扫而空,“姐姐,我们从那件东西下手。”
素夏顿了顿,问道,“花冠?”
杏子点点头,“信里说过仙娘的东西极稀罕,我想没哪个女人愿意把这么漂亮的东西转手换成钱,她又不缺钱。”
杏子分析得有理,那花冠不止漂亮,那简直是为老夫人当年绝顶的手段心计颁的一顶皇冠。
以她那样的性子,怎舍得把这东西卖掉?
就算卖东西,也只会卖金饰、珍珠一类的俗物。
杏子眼睛一转又问,“你晓得什么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瞧着她兴趣盎然的样子,把素夏心里的郁气也扫掉大半,问道,“此话怎讲?”
“当年她掌家是怎么弄权的?你现在也掌着家,有没有一两分婆婆的狠劲?”
杏子之所以这样建议,是因为素夏将信收起来,代表她放不下这段往事。
谁能不恨呢?又不是菩萨转世。
杏子虽是旁观者,将凤药放在其中,自己代入素夏,气得狂。
不报仇,哪来的平静的幸福?
只有仇人倒下,她才能得到快乐。
“不如妹妹到我那儿用晚饭?”
“二哥今天又不回?”
“这段日子,他回来得都晚,不用管他。”
素夏实在没勇气自己去面对那一屋的空寂。
想到接下来要单独面对青云,心乱如麻。
她总怀疑青云知道些当年的往事,却选择帮自己母亲隐瞒。
不然他为何说过在这里会好好“护着”她的话。
足以证明他知道自己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两人并肩走在青石小路上,素夏问,“若是你夫君在你与婆母有矛盾时,总偏向婆母,你会如何处理?”
杏子道,“小事无所谓,用点心计斗一斗,留住夫君的心。大事他与我离心,那我还用选择?他已先做出选择了呀。”
素夏沉默着,两人来到素夏房中,她心里乱糟糟的,把往日的机智都丢得找不到了。
饭菜摆齐,她问杏子,“你方才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