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君上大驾光临,程某有失远迎。”身后几个随从弟子也朝着二人行了行礼。
姜淇尔回礼:“哪里哪里,程老日理万机,事务繁忙,我等多有叨扰了,此番前来,主要是来寻我二人弟妹的,还请程老需将事情经过细细道来,也好尽快找回家中小辈。”
“府君说得是,诸位还未用膳吧,我已吩咐过后厨,诸位先随我用完膳,再行商讨之事。”
两人都是在修真界中有名望的大家,身份贵重。姜家不说,这金水邻近瑶泽,大事还得靠着瑶泽庇护,喻家不但是名派望族,还是江南首富,更是丝毫不敢怠慢,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众人用膳完毕,程之敬将二人请到大厅会谈。
“事情是这样的,金水一带向来邪祟猖狂,也是各家子弟猎业的主要场所,那日犬子听底下弟子说附近的茗岭有邪祟作怪,掘了山上好些坟墓,导致那下山的道路都被破坏了,山上村民下不来,山下村民也没法上山采集,造成不少村民的不便,犬子便与二位弟妹和另几位朋友商量着前往查探,事情解决完再回来过寿宴,我当时也只当是小妖小鬼作祟,只嘱咐众人小心些,谁知,日过一日,直到犬子生辰那日也不见他们踪迹,我心感不妙,连夜派了几路人马上山寻找,寻了几日,也劳而无获。”
程之敬老泪纵横,“都是老夫的错啊,对犬子管教不严,连累得
二位弟妹现在也下落不明,都怪我啊。”
这老狐狸演起戏来那是一套一套的,对当日扣押瑶泽弟子的事只字不提,只当作没发生,姜淇尔不好发作,只好安慰道:“程老别伤心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回人,今日天色已晚,这样吧,明日您派个熟悉山况的人,同我们到那山上再巡查一番。”她抬头看了一眼喻听泉,后者与她对视,又垂下眼睛,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程之敬连连答应,吩咐下人将客人带下去好生安置,不可怠慢,被弟子搀扶着颤颤巍巍地回房去了。
廊道蜿蜒曲长,西面是客房,东面是满园华丽的庭院,苍竹松柏,微风拂过,叶子和着风声浅吟低唱,再向远望,假山后面泉眼洪盈,如水汩汩,古朴风雅,别具风采。
这程家,还挺有钱的。
各人相自回房休息,姜淇尔刚梳洗完毕,门就像掐着点似的被人敲响,她披了外衫,趿着鞋走到门口,门一打开,来人长身鹤立,雍容高雅,换了一身明黄长袍,愈发显得清雅玉质。
“喻兄深夜来访,是有什么事吗?”
“嗯?不是你让我来的吗?”喻听泉跨步进房,往椅子上一坐,兀自斟了杯茶。
“我何时请你来的?”姜淇尔迷惑不解,关了门,趿着鞋也走了过去。
“刚才在客堂会议的时候,你不是朝我抛了眼神,要跟我人约黄昏后么?”喻听泉勾着嘴角,两眼炯炯地盯
着。
姜淇尔一口茶水欲喷不喷,猛咳了好几下,心道这是给我几个熊胆我也不敢跟主角抢男人啊,苦着脸,道:“喻兄你就别打趣我了,我那时是在看你反应呢。”
喻听泉拍着背帮她顺了顺气,失笑道:“淇尔果然心虚了,我就开个玩笑你反应竟那么大。”又问:“对于程之敬的说辞,你信几分。”
程之敬说过什么姜淇尔早已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脑中飞快地过了一遍,沉吟半晌,道:“不好说,他说得话破绽百出,逻辑不强,我想,就算明天我们上山盘查,应该也是没什么收获的。”
“淇尔当真是与我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去了。”
“那喻兄可有何高谋?”
喻听泉故作高深,把玩着茶杯,片刻后,道:“暂时没有。”
姜淇尔“。。。。。。”
行,看在弟夫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喻听泉颇有趣兴地打量着她神情的变化,杏眼嗔怒,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娇态,胸脯微烈起伏着,又被她极用力地压抑着,倏地脸色转变,眉眼间渐渐平息下来,又恢复了一派和颜悦色。他觉得有趣极了,忍不住又观望了一会,这才作罢。
“我今夜来找你,其实是想夜探茗岭。”
姜淇尔抬头,与他对视片刻,了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