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淇尔和喻听泉就这么毫无收获地回了房,两人四只眼睛都盯着房里唯一的一张床铺,姜淇尔抢先道:“这是我的房间,我睡床你打地铺。”
喻听泉挑眉,懒懒道:“我活了二十六年,从不知道打地铺这三个字怎么写。”
姜淇尔嗤笑道:“那是因为你读书少。”
喻听泉也不跟她急,径自长腿一迈,就势坐在了床上,叹道:“站久了,腿麻——”他似笑非笑地睨着姜淇尔,故意在“麻”字上加重了音。
姜淇尔微微叹息,这人是想讨回马车上,自己将他腿枕麻了的人情,担认道:“行吧,你睡床。。。。。。”
她话还没说完,喻听泉长手有力将她一揽,将她整个人带到了床上,姜淇尔吸取刚才的经验,一条手臂横隔在喻听泉的颈前,喻听泉早料到一般,侧身带倒,姜淇尔就这么摔在了床榻上。
一条长腿还压在姜淇尔的身上,喻听泉懒懒开口,“一起睡床,分那么清楚做什么。”他抬手一挥,将桌上的那盏烛光熄灭,“困了,睡觉。”
姜淇尔挣扎起来,喻听泉差不多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她冒火三丈,喝叱道:“喻听泉你给你起来!”
喻听泉反而故意收得更紧,还顺手挑起被子为两人盖上,将整个头都埋在姜淇尔的肩颈上,闷闷道:“早晚都是要过门的,先让你熟悉一下。”
“谁要过你家门了!”姜淇尔又试了试推开他,
奈何男女力气本就悬殊,推了半晌都推不动他。
喻听泉嘴角擒着笑意,低低威胁道:“别动,再动点你穴了。”
姜淇尔无计奈何地叹了口气,无语地望着床帐。
喻听泉的呼吸浅浅地洒在她颈间,姜淇尔感觉全身的毛孔像是被羽毛轻轻的拂过,生起一阵小战栗,鼻尖萦绕着喻听泉身上独有的龙涎香气息,丝丝绕绕的,仿佛穿过鼻腔,昂然直击到她的心房,心脏也似乎快跳了几拍。
姜淇尔不觉地咬紧下唇,这个狗男人,真是该死的有诱惑力。姜淇尔头疼地想道,这要是换成在现实中,她估计会招架不住绝色美男的引诱,早就缴械投降了。
可是,在这个虚幻的游戏里,这一切是真是假尚难分辨,她还没存过那份心思,只想着能快点完成任务,早日回到现实中去。
尽管脑中思绪万千,还是招架不住攀上来的睡意,竟就着这么个姿势,沉沉地睡着了。
他们就这么度日如年地过了两天,风平浪静,竟也没什么发生。
这个梦境里,奇怪的就是见不到一丝邪气,仿佛真的跟平常的生活没什么两样,三春阁里,更是连一个鬼影都没见着。
说不上奇怪,却也处处透露着诡异。
黄俊泰抓狂道:“要不我们直接将那个祝雅薇给解决了吧,再这样耗下去,我们的功力都会被消耗完的。”
问题是解决了祝雅薇也没用,缔梦者是那个倪曼曼。
唉,姜淇
尔轻叹,她又不能指出倪曼曼是缔梦者这个真相,眼下确实祝雅薇的嫌疑是最大的。
姜沅贺忙不迭拦住黄俊泰,道:“俊泰,你先别冲动,要是惹恼了祝雅薇,她要像小七一样摧毁梦境,那可就糟了。”
顾时凝也赞同道:“是啊,我们就先再观察观察吧。”
姜淇尔沉吟片刻,道:“再等等吧,我觉得这个梦境,像是在重新演绎着三春阁之前的片段,而且祝雅薇究竟是怎么死的,还有三春阁是谁放火烧的,如果我们就这样贸然行动,不就找不出这幕后的真相了吗?”
这个梦境像是一比一还原了十三年前当涂县的风景,姜淇尔道:“你们还是接着去找一下那片盗寇流窜的地点,尽量不要放过什么细节,还有,打听一下,这县上有没有一户姓‘史’的人家。”
三个女孩子都是三春阁的人,不能随意出门走动,这种跑腿探听的事自然就落在几个男人身上,姜淇尔这两天没事就往对面倪曼曼的房里跑,谨慎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也不是突然不怕鬼了,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尽快出去,总是要冒点风险的。
她这会儿刚被倪曼曼从房间里赶出来,是的没错,这两天都是她单方面地死缠着倪曼曼,倪曼曼并没有给过她什么好脸色瞧,旁边的春兰扭着腰肢走过来,夷着脸,道:“哟,我说你不是祝雅薇的小跟班吗,这两天怎么倒是
跟倪曼曼交好了,你不知道她们两个不合吗?”
隔壁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春兰的一席话一字不落地落在门口祝雅薇的耳朵里,她抬眼淡淡地扫了一眼姜淇尔,一言不发,又关了门转身回了房。
姜淇尔怵在原地,尴尬不已,看看倪曼曼的房间再看看祝雅薇的房间,心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人物设定啊,怎么倒成了两面三刀的人了?
但是这不疑是个好机会,她没理会那个春兰,走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好一会儿,祝雅薇才来看门,淡淡道:“有什么事吗?”
春兰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两人,姜淇尔暗瞪她一眼,柔声说道:“小薇姐,你听我给你解释好吗?”
姜淇尔抬手指了指她的房间,示意进去说话,祝雅薇想了一会,这才侧身放姜淇尔进了房间。
祝雅薇关了门,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顺起自己的头发,好半晌才道:“说吧,你要跟我解释什么。”
姜淇尔将那日的情形细细告知于她,添油加醋了一番常妈妈是怎么动手虐待她的,好在倪曼曼及时相救,这才让她免了灾难。
姜淇尔压着嗓子,拼命挤出泪水,一副委屈得不能再委屈的样子,暗道人生如戏果然得靠演技,末了还顺便将倪曼曼那句自言自语也提了出来。
祝雅薇听到那句话,敛了目光,神色有几分黯淡,极轻地重复道:“还人情。。。。。。”她苦笑了一
下,极快地平复好情绪,转头拉着姜淇尔的手,道:“罢了,你感激她也是应该的,以后少跟她走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