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光装作迷糊了:“陆少卿何意,我不知。”
陆承珝直言:“今日初到叶家,我就发现叶府花坛内有宽口坛碎片,出叶家时,见你脚尖踢着一样的碎片。”
贾光这才心神一凛,从椅子上起身,恭敬在厅中央立好:“那两子坛子确实是我丢的。”
杜源闻言惊愕:“是你?”
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这个当刺史的竟然不知情。
贾光梗了梗脖子,豁出去开口:“因为我知道叶海有生死卖身契,府衙对叶海所为毫无办法,再加杜大人与叶海关系好,肯定有所勾结,故而我想用自己的方式伸张正义!”
“勾结?”
杜源怒不可遏,站起身,劈头盖脸朝贾光头面打去。
“让他说。”陆承珝蓦地出声。
杜源这才收手,坐回原位。
贾光又道:“我也只是偶然中发现叶家下人时常将坛子丢去深山老林,好奇之下去瞧了,这发现坛子里是死了的人彘。”
“我曾与杜大人说叶家时常处理尸身,杜大人不理,说问过叶海,叶海说是奴仆不听话处理了。处置奴仆,官府管不了。”
“我一个小小捕快一怒之下只能出此下策,希望将坛子丢到人多的地方,待被人发现后,朝廷会派人来查。”
“我没想到客栈坛子被人发现的当天,陆少卿便抵达了骞州。”
“不管陆少卿是因何而来,叶海此人就是欠处理,今日少卿的手段,属下见识了,相信他能收敛不少。”
“我替骞州百姓谢过陆少卿!”
说着,他深深作揖下去。
听罢,陆承珝与杜源道:“贾光出发点算好,行事确实鲁莽,此事上,希望杜刺史不予追究。”
“不追究不追究。”杜源趁机道,“案子清楚了,还请陆少卿能为骞州在朝廷说几句好话。”
陆承珝颔了颔首,起身道辞。
杜源与贾光相送。
是夜。
骞州裴家府邸,陆承珝裴行舟等人用完晚膳。
坐了有一个时辰,见陆承珝还没回房的打算,裴行舟疑惑:“今晚打算半夜就寝?你不去睡,心瑜都困了。”
苏心瑜正好打了个哈欠:“我确实困了。”
“再等等。”陆承珝出声。
“等谁?”陆炎策双手环抱,“哥,深更半夜的,不带你这样说话的。”
陆承珝扫堂弟一眼,下一瞬便听到声响传来,淡声道:“来了。”
闻言,陆炎策拉了椅子躲去裴行舟身后。
不多时,饭厅外出现一人,是贾光。
他快行几步进了饭厅,朝陆承珝拱手:“见过少卿!”
陆承珝清冷出声:“今日下午你还有话没说。”
贾光颔首:“真是瞒不过少卿。”
陆承珝问:“你将坛子丢井里,不是为了所谓的伸张正义,而是你的个人恩怨,我猜得可对?”
“少卿智慧之深,属下望尘莫及!”
“十年前,我有个心上人,也怪我当年没能力娶她。有机会进军营,我便去了,以盼得了军功能回来娶她。”
“哪里想到那年探亲,发现她被家人卖给了叶海。叶海荒淫,她不甘受辱自缢而亡,此后我一直在寻机会能惩治了叶海。”
“这些年来,我苦于没有机会。”
贾光如实相告:“直到今年看到叶家下人处理坛子。”
“我便想到了能让陆少卿来骞州的法子。”
话说到此处,他扑通跪下去,从怀中掏出一只锦囊,双手奉上。
“少主,属下候您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