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猜得没错,他确实不太想活了。
连自己身上中了什么毒都不知的情况下,只知道还剩下多少时日,如此过日子,一日比一日少。
毫无盼头。
对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劲。
而他如今这副躯体怕是连仇敌是谁都寻不到,更遑论报仇了。
从未这般没用。
猛然间抓紧了箭柄,将箭头往心口扎。
堪堪触及原先的伤口时,一只绵软的小手先一步搭了过来,就搁在他的胸膛上,掌心盖住了他的伤口。
手蓦地一松,终究将箭头搁去了枕头下。
罢了,再多活一日罢。
陆承珝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只知道自己醒来时,身旁的少女还睡得沉。
他坐起身,侧眸瞧一眼她。
睡得跟猪一般,小小的嘴一动一动,也不知是做梦在吃什么。
眼瞧外头天光大亮,他不禁喊:“起来。”
“别吵。”
苏心瑜嘟嘟囔囔,拿手摸了摸自个的脸,背过身去继续睡。
陆承珝无奈下床。
双脚甫一站稳,惊愕发现自己的裤子上红了一片。
是血。
忙不迭地拉开裤子瞧了,不是他的。
意识到什么,一把掀开被子。
床单上有片血迹,一直蔓延到她的被子底下。
不对,应该是她的被子底下蔓延到了他的被子这。
急忙又去掀了她的被子。
果不其然,她睡的床单上有块巴掌大的血迹,不仅如此,苏心瑜的屁股上亦有。
确切地说是她寝裤的后面。
“苏心瑜。”他拔高嗓门,“我就不该收留你。”
整得他这张床废了。
这可是他花费重金打造的眠床,用料上承,雕工精湛,工艺复杂。
身上一冷,再加被他一喊,苏心瑜这才彻底醒来。
“昨晚是我害怕……”
话未说完,她也看见了床上与裤子上的血,更要命的是连他的裤子上也有。
她,她这是来月事了?
天哪,啥时候不好来,非得在她睡在他床上的时候来。
陆承珝头疼欲裂:“赶紧滚下来。”
“这床得扔,锦被被褥全都扔了。”
视线转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