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舱室内就剩了谢狁与?李化吉二人,有些沉默。
二人历来就少话,在谢府时还瞧不出,毕竟谢狁早出晚归,他又热衷于房事,与?李化吉交颈而卧多?了,谢狁也不觉得往常有多?尴尬。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两人虽是夫妻,可关系也最是疏离,就是茶寮里无意?拼桌在一起的茶客都?比他们有话可聊,两人相?对沉默了会儿,谢狁道:“你想不想去甲板看风景?”
李化吉想到甲板上有阿妩与?崔二郎,不想去打扰,便摇了摇头。
谢狁也不觉得看山水有什么意?思,既然李化吉也不想去看,自?然而然的,就该陪着他去做他想做的事。
反正舫船上也没有其他事可以干。
谢狁道:“那便陪我去睡会儿。”
今日为了出发,李化吉要看行李运上船,免不了要早起,她自?然是困的,可谢狁这话一出,倒是把她所有的睡衣都?驱赶了。
李化吉小心翼翼道:“我倒没什么睡意?,郎君若是困了,我替郎君更衣就是。”
谢狁却不是要与?李化吉商议:“你陪着,我才能睡得更好些。”
他向?李化吉伸出手去。
李化吉没了法子?,只好将手递给?谢狁,被他牵着手,往楼上备好的客房走去。
舫船条件有限,客房也只是用木板隔开的小小单间,里面放置的床自?然就小。可鹤归院那张床,因为二人同床共枕时免不了会出现肢体纠缠,因此李化吉都?嫌小,何况是这样一张床。
两人要睡在一处,恐怕得要她睡进谢狁的怀里了。
李化吉的抗拒就更深了些。
但谢狁已经?在解她的衣带了。
这是他最近的乐趣,以往二人同寝,总是由李化吉先?去沐浴,只着一件里衣上床。
但现在谢狁很喜欢亲手给?李化吉脱衣,看着层层繁复的衣物从她的身体剥离,渐渐露出荔枝般白嫩多?汁的躯体,好像是由他亲自?脱去李化吉身上的礼义廉耻,将她重新回归于身体的野兽本能。
客房的窗未关,白云清晰可见,河道两侧的人声更是鼎沸,挤进李化吉的耳朵内。她咬着唇,躺到堆满她的衣物绸缎的床上去,床未置床帐,天光无遗地漫进她的眼眸之中。
谢狁慢条斯理地教?她:“月退屈起,分?开,踩在床上,再开些,真?乖,很好。手拿起来,自?己掰开。”
李化吉的唇咬得更紧。
她想说点什么,比如把窗关掉,又比如换掉现在这个姿势,或者釜底抽薪,直接不要做这样的事。
可是李化吉通过与?谢狁累日的相?处,也知道他并非是可以被改变想法的人,若他真?同意?了她的意?见,唯有一种可能,那就
是他想到了更有趣、更对他脾性的玩法。
所以李化吉没有吭声,她只是一如既往乖顺地做着谢狁想让他做的事。
谢狁抵起她的下颌,与?她接吻,水声啧啧中,他摸着李化吉的头,道:“化吉,之前教?你的,还有没有记得?”
与?他指尖的轻柔不同,攻城略地却极为大刀阔斧,不容置疑,李化吉手指紧紧攥着锦被,不想回答,可是她的整个身体都?被谢狁掌控着,他自?有办法叫她生不如死。
李化吉没了法子?,很快只能缴械投降:“郎君。”
“真?乖。”
他笑着捏了捏李化吉的脸颊,终于肯放过她,轻柔缓慢了些。
李化吉主动抬起手,搂着他的脖子?,将下巴搁在他的肩窝里,这样亲密,只是因为不想看到谢狁而已。
她的身体因为谢狁,而在他的怀中激颤,可是她的脑子?却没有一刻如这般清晰。
她清晰地听到了河道里的摇橹声,木撸划开的潺潺水声,河道两侧的叫卖声、攀谈声,也听到了女子?哀哀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