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他长吁一口气。
她与风宴昨晚才进了牢子,牢房中装备还不齐全,除一张木头床外,就只有一片稀疏的草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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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睡觉吧,睡着或许就不渴了。曲琦暗自嘀咕道。
她踩着稀疏的草堆,在早晨饭间喧闹的牢狱中,发出轻微的响声。
“咚咚”声从隔间传来,是手指扣在墙上的声音。
是风宴。
曲琦闻声扭头将身子朝向隔间。
与之同时,男人的声音也在空中响起。“此处木床过于简陋,睡着会着凉的。”
曲琦轻轻一笑,师父这是在关心他呢。她反问道,“可是师父,徒儿实在是太困了,那该怎么办呢?”
说了一夜话,她的声音有些干涩,低沉极了。
那头沉默了。
片刻间曲琦的视线中出现一双修长的手,伸出隔间的铁栏,手上端着一碗仍然冒着热气的稀粥。
“说了一夜话,润润嗓子吧。”声音从隔间传来。
曲琦盯着自己早已经见了底儿的粥碗出神,风宴
如何知道这一碗对自己来说不够。
可自己与刘婆婆子说了一夜的话,想必风宴也没有休息好。
一顿饭就这么多,自己这个女子尚且吃不饱,更何况他一个成年男性。
于是曲琦出口道,“师父我已经饱了,还是你喝吧。”
“是吗?那你刚刚放下碗,为何发出叹息之声?依照我听到的分量来看,应当是已经喝空了吧。”风宴这下将脸露了出来,一双眼睛通过铁栏温和的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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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观察过于仔细。曲琦吞咽了一口不再说话。
风宴似乎想让她更易于接受一些,便开口补充道,“我并不渴。这稀粥你若不喝,等它凉掉那便浪费了。”
“徒儿怎么能抢师傅的饭呢?”曲琦眯眯眼,虽眼睛未曾离开那碗诱人的稀粥,开口却是拒绝的话。
“没事,让你喝你就喝。不要到晚上做任务时,又嚷嚷着说‘师父,徒儿口渴。’”风宴难得开起玩笑来。
“。。。。”
这番话说的云淡风轻,倒真的符合她的性格。
曲琦一阵沉默,踱着步子走向铁栏。
她刚举起手,男人就将稀粥一把塞到她的手中。
“平常准备得当,关键时刻才不会掉链子。”男人有些犹豫,又道,“昨晚。。。辛苦了,今天晚上,可能会更加辛苦。”
风宴如领导般这么官方的语气,倒是将两人间奇怪的氛围消失了个殆尽。
“谢谢师父。”曲琦咧嘴一笑便接过稀粥,小口抿着
。
粥太少而人又极渴,这次她学聪明了,只在喉头感到有些干涩时小抿一口。
如此下来碗见了底儿,她也喝饱了。
“身子还僵吗?可有热起来?”风宴声音从隔间传来。
此时曲琦才后知后觉的转动着胳膊与四肢,喝了两碗热粥,身上似乎的确暖和了起来。
一股热流流经泗泾百害,走路也不虚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