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越,你别——”他努力发出点动静来,试图向上面的人求助。
“嘘。”陈时越将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老板,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吗。”
“我去把你的那些小朋友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不会太久的。”
“画面会有点血腥,你就不要看了。”
傅云心底骤然一凉,惊喝出声:“你别乱来!那都是你以前的朋友!”
这句话的音量骤然拔高,终于惊动了上面的人,冉怀宸率先一脚踹开门:“傅哥!怎么了——”
他话音未落,脖颈上就猛挨一记手刃,连声都没吭一下,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陈时越跨过冉怀宸倒地的身体,迎面而来的齐林和邱景明大喝一声对他拔刀相向,陈时越仰面躲过两刀砍杀而来的锋刃,掌心一翻,狂暴灵力隔空正中刀柄,顷刻间将两人的武器打的脱手而出。
刀刃落地的瞬间,灵力余波犹在,不偏不倚刚巧撞在齐林和邱景明的脑袋上,两人皆是浑身一颤,颓然倒地。
都是曾经在作战组训练场上搏杀过的人,他们的一招一式,陈时越再清楚不过了。
他将三个昏迷的老战友拖到一边,抬头冲着眼前一众全副武装披坚执锐的李有德反对党们和气的点了一下头,里面还有不少他曾经熟悉的面孔,成纱也在。
“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偌大的屋子里喊杀震天,碰撞的灵力和怒气席卷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这是成纱第一次正面见识到陈时越火力全开的武力值强度。
简直堪称恐怖,对力道的把控,角度的精准,还有混乱战场中随机应变,招式突变的反应能力,都堪称一绝。
跟四年前那个跟在傅云身侧的小年轻全然不一样。
她一边抵挡着后退,一边心底暗暗咂舌。
房中桌椅板凳沿途爆裂,噼里啪啦滚落一地木屑粉末,陈时越单膝点地,眼神如锋刃锐利淬冰,单手拎起桌畔花瓶裹挟强悍灵力猛甩出去,乒铃乓啷砸昏数十个对手。
成纱彻底放弃抵抗般在他眼前站定了脚步,眼睛一闭道:“你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时越没什么表情的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指着倒了一地的人对她道:“自己安顿他们去疗伤,我和傅云在地下室。”
“一个小时之内,不要来打扰我们。”
……
傅云费劲在身后挣动铁链,不多时就出了一身冷汗,与此同时陈时越慢吞吞的推开地下室的门走了进来。
傅云听见了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但眼睛上被蒙着领带,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通过对方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辨认来人的身份。
陈时越最终在他面前停住了脚步,好半晌却都没有任何动作。
他身量很高,傅云尽管看不见,却也能感受到那人极强的压迫感。
四年而已,陈时越变的太多了,他几乎都要认不出来这是当年那个尚且跟在他身后问东问西的小青年了。
陈时越伸出手,动作很轻柔的解开了蒙住他眼睛的领带。
然后将手伸到他背后去,傅云哆嗦了一下,似乎有几分抗拒。
“别动,我在解开它。”陈时越耐心的对他解释道,动作意外的温柔而小心翼翼。
傅云动了动嘴唇:“谢谢。”
缚在他手腕上的铁索应声而落,傅云转动了一下被硌的生疼的手腕,神色流露出一丝痛苦。
陈时越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我弄疼你了吗?你等我一下,我身上有带药膏。”
“不用。”傅云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陈时越伸出去的手又僵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