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彻底怀疑不到她的身上了。
因为,她是百般恳求下,才无奈答应传唤芸桦的。
沈檀兮忍不住要为陆璿点个赞。
和陆鄢相比,他总是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而不是推脱出去,这样的盟友,她简直不能再满意了。
如果他平日里再少矫情一些,她会更满意的。
约莫半个时辰,秋桐和芸桦都被传唤来了。
凌月公主看见芸桦,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忙不迭说道,“芸桦,你快和皇上说,母妃过世那日,殿里到底生了什么。”
芸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跪下,“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绪帝正和陆璿谈论古曲,闻声抛去一个冷淡的眼神,在他看来,一个奴婢的口供已经不重要了,他还愿意听,不过是给自己的太子一个薄面。
明绪帝看向芸桦,没有开口,沈檀兮见状问道,“芸桦,那日宜春殿,到底生了什么,你且从实招来。”
“那日……奴婢……奴婢不知。”
众人一愣,沈檀兮蹙眉,“你不知道?”
“奴婢真的不知道,皇上恕罪,皇后恕罪,各位贵人恕罪,奴婢什么也不知道,饶了奴婢吧,奴婢不能说,奴婢真的不能说……”
芸桦突然一副战战兢兢的嘴脸,含着泪看着众人,哭求。
这下明绪帝都看出不对劲了。
他沉声问,“宜春殿到底生了什么,你说,朕恕你无罪!”
凌月公主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芸桦到底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她就知道了。
芸桦得了免罪金牌,彻底放了心,她凝眸看了一眼凌月公主,正色道,“皇上,当日宜春殿,宁嫔娘娘不过小小伤寒,却不知凌月公主哪里得来的消息,竟进宫侍疾来了,宁嫔娘娘多年忧思不安,就将凌月公主的身世告诉了……”
“你说谎!你这个贱人!你也来一起害我!!!”凌月公主疯了,她猛地朝芸桦扑过去,芸桦吓了一跳,直待凌月公主被太监控制住,芸桦惊魂未定道,“告诉了公主,还说要带着公主自……”
“你这个贱人,你胡说八道!!!我杀了你!!”
“公主不愿意,就和娘娘争吵了起来,后来公主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就……就……”
凌月公主尖锐的嚎骂声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你也栽赃我!!”
“公主!你醒醒吧!宁嫔娘娘的在天之灵看着你呢,你为了掩盖这个秘密,不惜拿长刺插进娘娘的头颅,娘娘是活活痛死的啊!”
芸桦泣不成声,“奴婢无能,事后奴婢怕被公主灭口,只能选择瞒下此事,可奴婢瞒得了旁人,瞒不了自己的心,这些日子,奴婢夜不能寐,每日闭上眼,都是娘娘死不瞑目的模样啊!”
眼前是芸桦铿锵有力的证供,与她脑海里的画面交错闪映。
“奴婢的命是宁嫔娘娘给的,宁嫔娘娘没了,奴婢的命就是公主的。”
“奴婢知道此事若成,必会对公主不利,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张为公主出了口恶气。奴婢将沈大姑娘骗去了西侧院,然后迷昏了她!这样她就去不成了!”
“公主,驸马来了,喝醉了,刚刚把翠羽认成了您,差点儿要收房,奴婢死命拦着才没成事,翠羽那婢子明显不老实,已经被奴婢关起来了,就等着您回来落呢。”
“奴婢愿为公主马是瞻,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
“哈哈哈哈哈……”凌月公主蓦地大笑起来。
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圈套。
众人看着凌月公主癫狂的模样,都以为她是走投无路疯了,陆鄢有些不忍,柳潇潇的眼里,禁不住划过一抹惧色。
不知是怕自己的好姐妹真疯了,还是怕被牵连。
芸桦说完了,沈檀兮叹了一口气,看向凌月公主,“凌月,你可还有话要讲?”
凌月公主止住笑,目光幽幽地看向明绪帝,“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
明绪帝冷笑,“冤枉?”他指着芸桦,“谁不知近日你凌月公主宠信这个婢子至深,你特地把她叫来,不就是想联合她一起欺君吗?奈何这个婢子还没有你丧尽天良!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的生母都杀!”
凌月公主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秋桐看着凌月公主的模样,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