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一辆惹眼的豪车如游龙般穿梭在北城的城市主干道上。
车内气氛压抑,一个贵妇打扮的中年女人不安开口:“老邵,还是多带几个人吧,万一真的动刀动枪的,咱也不至于吃亏啊!”
邵承业冷脸,沉声怒斥,“你个妇人懂什么!
你以为他沈湛就只是个谋夺岳父财产的上门女婿?”
矫月谣忿忿,“凭他是谁,在北城,敢动我邵家的人还没出生呢!
要是伊珊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与他善罢甘休!”
“行啦!”
邵承业低吼,“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平时仗着邵家作威作福,便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回算是踢到钢板了,那陆熙是陆兆远女儿,也是沈湛老婆,是能轻易惹得起的人物吗!”
矫月谣:“陆兆远都已经进监狱,掀不起什么风浪了,至于沈湛,那就是根基未稳的毛头小子,你还怕他?”
“要不说你是妇人之仁!”
邵承业上火,让司机把冷气开得大一些。
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继续道:“陆兆远入狱,财产已所剩无几,留给沈湛的就是一个负债累累的空壳集团!
如果没有外力支持,你觉得就凭他一个毛头小子,能这么快在北城站稳脚跟,连我邵承业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矫月谣愈发焦灼,“你是说,他背后有大佬?”
邵承业觉得自已的嗓子眼儿和鼻孔都在冒火,“也许他自已就是大佬!”
在矫月谣吃惊的表情中,他解释,“在他势力渐起的时候,我就调查过他。
我发现,有个海外账户一直在给他注资,每一笔都以十亿为单位。
而那个账户背后所属的,竟是奈森亚家族,欧洲的王室贵族!”
矫月谣迫不及待地问:“沈湛和王室贵族有关系?”
邵承业:“据说,奈森亚家族曾在数年前,跑丢了一个公主。
而那个公主,按时间推算,很有可能是沈湛外婆。”
矫月谣不解,“那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依靠奈森亚,当什么上门女婿啊?”
邵承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认祖归宗,只知道伊珊在劫难逃…”
他倾身向自已的妻子,“知道季耀天的秋瑾山庄吧,就是因为他调戏陆熙,沈湛就让人一把火烧了!
从那之后,季氏退出北城,季耀天也好像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细思恐极,我不得不忌惮啊!”
矫月谣吓出一身冷汗,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她现在才意识到,邵承业不是去找沈湛谈判,而是去求陆熙!
与此同时翰林府邸,林妈告知正在练琴的陆熙,邵氏夫妇来了。
旋律徜徉,陆熙并未停下,“告诉他们,沈湛不在。”
“他们是来找你的。”
陆熙不知道沈湛对邵伊珊做了什么,可都已经劳动邵氏夫妇登门,想必不会太手软。
邵氏在北城有头有脸,难保日后不会有用得上的地方。
凡事赶尽杀绝不好,做人还是要留一线。
音乐声戛然而止,“我在花厅见他们。”
……
邵氏夫妇这辈子也没干过谄媚讨好的事儿,榻上放着礼数,这会儿略显拘束。
邵承业无心品茗,轻抿一口后放下茶杯,“我带过来些洞庭碧螺春,有时间可以给沈总烹一烹,味道极好。”
陆熙浅笑,“沈湛不喜欢喝茶,这君山银针是我父亲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