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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齐叶似是不解,“你忘了她对你做过什么了?”
安妈妈闻言,抓着安衍手臂的手猛地一紧,安衍紧张的摇头,“我求你了,别说了。”
安衍急的都快要给他跪下了,齐叶却摇摇头,“不不不,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只有说出来了,才能解决问题不是吗?”
顾南思显然对齐叶的话有些不明所以,他皱眉心疼的看向地上的安衍,虽想让齐叶闭嘴,可他更想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小孩到底经历了什么。
齐叶看着躲在安衍身后的安妈妈,说道,“您前段时间很恨安衍是吧?”
安衍猛地愣住,瞪大眼睛紧紧盯着齐叶。
齐叶接着道,“您恨安衍为了钱甘心给一个男人当宠物,您恨您如今拥有的这一切最好的医疗条件都是您儿子拿身体换来的。”
“您觉得很恶|心,就像他那个爱上男人抛妻|弃子的爸爸一样恶|心,对不对?”
安妈妈在听到“爱上男人抛妻弃子”几个字的一瞬间浑身剧烈一抖,整个人像是被钉住了一般,脸色徒然变白,抓着安衍的手指猛烈的颤抖起来。
这样的安妈妈让安衍看着有些害怕。
“你在胡说什么!!”
安衍怒吼一声,眼神愤恨的瞪着齐叶,齐叶说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可以这样胡乱诽谤自己已经去世的父亲。
“我爸爸是因公去世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诬陷已故之人!你还有没有道德!”安衍气得眼睛都红了,他什么都可以忍受,但就是忍受不了别人这样说自己的父亲。
小时候爸爸去世的早,他总是追着妈妈问爸爸去了哪儿,妈妈每次都会抱着他,告诉他爸爸是为了保护他去了很远的地方。
长大后,他一直将爸爸当成自己的信仰,每次撑不下去的时候,都会在心里默默想念爸爸,然后告诉自己,要替爸爸保护好妈妈。
现在有人告诉他,他一直以来信仰的那个人其实根本就是一个抛妻弃子的骗婚负心汉,他一直以来所有的坚持都是没有意义的,这让他如何接受。
齐叶缩了缩肩膀,“我有没有骗你,你自己问问你妈妈不就知道了吗?”
安衍瞳孔猛地一震,他竟有些害怕看到妈妈的表情,在场所有人都被齐叶的一番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唯有同情的看着安衍。
“不,不是的!”安衍猛地提高声音,回头殷切的看向母亲的脸,眼神期待的盼望着妈妈的严辞否定,“妈妈,你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对不对?爸爸是因公去世的,才不是他说的那种人,对不对?”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哭着恳求母亲,然而安妈妈只是“哇”的一声哭出声,漫天的绝望和痛苦铺天盖地的狠狠向那个可怜的女人袭来,她只是不停的摇着头,却连哪怕一句否定的话都说不出口。
所谓真相……不言而喻……
顾南思捏紧拳头,心疼的看着地面上痛苦无助的安衍,恨不能立马冲过去将人拥进怀里,只是齐叶的人紧紧盯着他的动作,一旦他有任何举动,他们的枪头就会立马对准安衍。
他只能远远的看着自己的小孩悲痛绝望,却无能为力。
贺知瑾纵然再替安衍心痛,可他也只能站在顾南思身后远远的看着。
看着安衍那副痛苦的模样,齐叶早已扭曲的心理却并不满足,他冷笑一声,对他人的痛苦视而不见。
“安伯母,你知道为什么在你询问安衍是不是用身体换来的这一切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的承认吗?”
“按理说,你刚从手术台上下来,一切都还不稳定,当时他就应该找个理由先骗骗你,等你身体好转的时候再承认。”
安妈妈赤红这双目怨恨的看着齐叶,却听到齐叶像是讲笑话一样的说,“那是因为,他因为你,受了刺激,耳朵应激性失聪,他根本就听不见你说了什么,为了稳住你的情绪,他只能不断地点头啊。”
“你说什么!”
此时别说安妈妈震惊,就连顾南思都是身形一阵不稳,他竟然不知道,在他不在的时候,他的小孩曾经那样的无助过。
他的心脏就像是被捏住了一样,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质问的看向文宴和贺知瑾,那两人心虚的摸摸鼻尖不敢看他。
安妈妈想起那天,她在重症监护室醒来看到安衍的第一眼就问他,“告诉妈妈,你跟顾南思是什么关系,你跟他上|床了?你摇摇头妈妈就相信你,你告诉我!”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为了什么?为了钱?是不是!”
然而那日,听不见任何声音的安衍只能不住的点头。
安衍跪坐在地面上,哭到不能自已,文宴和贺知瑾心痛的别过脸,不忍心看着这一幕。
安妈妈抬起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摸上安衍的脸,喉头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说了……别说了……”安衍哭着哀求齐叶,然而齐叶却只是挑了挑眉,继续道,“然而安伯母似乎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吧,在安衍最需要您的时候,您似乎在怨恨他,连见他一面都不肯呢。”
“够了!”顾南思暴呵一声,堵住齐叶的话头。
齐叶被男人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但他很快恢复,看向顾南思的眼里满是玩味,“够了?呵呵呵,远远不够!”
他突然变了脸色,嘴角升起一抹阴狠的笑意,“这个世界如此的令人绝望,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痛苦?我得拉着你们所有人陪我一起堕落啊,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