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
定州城已然独立。
大赢皇室如今四处逃窜,根本无暇顾及各地起义军。
定州以收复山河,驱除外敌为号召。聚众数万,从者日日增加。
身穿黑衣的男子也坐在书案边,但是他所有的目光都在卷轴上的千里文书里。
“末将王森,参见军州事大人。”
军州事职位依旧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将定州军和郑州军合并在一起而已。
真正主事的,是郑州军的宋远山。
这王森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人,只觉得其容貌端立俊雅,书卷气浓重,实在不像是个在军营里呆的人。
王森稍稍低头:“收复剿匪路上,救了一些大赢京城逃出来的人,其中有位洛公子要见您。”
语气中略显惊愕:“快快带我去。”
前日里听闻京城沦陷,便觉得心中揪痛,有不祥之感。
而站在营帐帘前的洛文祺,拈起手中绷带衣袖冲着他作揖行礼。
凌书墨目光复杂的瞧着他的伤,又看了一眼他身后同样受伤的沈竹月。
“你们长途跋涉,须好好养伤安定。快下去让军医查看。”
见状,洛文祺欲言又止:“呐,子辰兄。我在京城寻到了小白。”
对面人顿时沉默。
半晌吐出几个字:“阿白他……他怎么了?”
“他……”
深沉的内容,一切像冰火两重天。
凌书墨得知白豌的遭遇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后,所有将士都看到其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奇怪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
如今边境三城已收复郑州城,正在休养,且并没有兵力人手去攻打京城。
但是,凌书墨还是道了句:“最近有一批大赢俘虏被玄璃送去北上,有善造兵器的工匠能人。”
他果断下令派一小队人马:“去北上途经的东篱山!”
身旁的已经是指挥军的阿砚郑重道:“大人,属下去……”
对面人却是静静地:“我亲自去!”
“可是,大人,这等小事……”
“我说,我亲自去——”凌书墨拖长音调,回答的一字一顿。
知道大人和白公子的情谊,阿砚只好不再说些什么。
然而此刻,凌书墨的眼中所有一切恍若浮尘。
洛文祺询问:“子辰兄,你如今眼线颇多,也帮我打听一下陈形意的下落。”
凌书墨点头,跨上马匹,扫了身后人马一眼。
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
三日后,
京城北上的俘虏行至经东篱山,便遇到漫天皑皑,迎来一场大风雪。
白豌一行人被绳索串联起来,站在风雪中透着一股恩怨玉碎的意味。
他手冻的通红,雪中显得更加惨白无力,只好想着法子取暖。
可是,越是朝前走便越是冷的无法前行。
眼看日斜西山,夜幕风雪交加。
白豌心中正腹诽:这东篱山地势险峻,多洞窟凹陷,正是可逃之时。
如果能在翻山越岭遇上大雪……
如果能趁机……
他们行至山顶树冠。
白豌低头,看见脚下山涧沟壑险峻,另一边没有玄璃军守卫监视。
冷不防道:“你们有谁想要活命,一起跳,要不要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