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在原地,薛以怀扑在了容允惜面前,开水淋向了他整个后背。
他闷哼一声,皱了皱眉头看着眼泪婆娑的容允惜笑了笑:“你没事吧?”
容允惜摇摇头:“以怀,你干嘛要替我挡……”
还没等他们你侬我侬完,身后的女人见开水都没有泼到容允惜身上。
立马就冲了上去,用力推开薛以怀,扬起手正欲落下去,薛以怀抓住了她的手腕:“您是杨雨黎的母亲吧!
您女儿的意外我们很抱歉,可这是并不是她的责任。”
女人的目光恨不得能化为刀子,看了看薛以怀又转过脸看着容允惜:“不是你组织的登山队吗?不是你带她去了吗?为什么你好好的活着回来,我女儿却成了一具尸体?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说啊!”
薛以怀单手拦着她,力道不及一个因愤怒而暴走的母亲。
甩开薛以怀的手,她一巴掌还是落在了容允惜的脸上,苍白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婆娑的眼泪立马成了断线的珍珠:“阿姨,我很抱歉,对不起我没能把雨黎带出来。”
登山队十二人,十一人被救,其中一人重伤,其余的中毒昏迷。
还有一人在翻过荒山的过程,落了水,瞬间就被大水淹没谁也措手不及。
在薛以怀和搜救队救出其他队员之后,一具被推到岸边的尸体也被人发现。
那正是登山队的其中一个队员,名叫杨雨黎,二十二岁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花一样的年纪,却也戛然而止,这让一个母亲如何能承受?
其实组织这次登上的人不是容允惜,只不过她有过丰富的登山经验,所以大家都推举她为女队队长。
当时事发突然,杨雨黎掉入水中不过几秒的时间就已经看不到人了。
其他队员本来是想过要去援救的,可是当时山洪又爆发出了一个高潮,根本就没有给他们时间。
杨妈妈的情绪太激动,现在不管容允惜说什么都只会让她更加愤怒,薛以怀一直挡在她们面前试图去调节。
何念念回过神来立马去叫了医生和保安,过了一会病房里更加混乱了。
因为医生和保安的阻拦,似乎更加激起了杨妈妈的愤怒。
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要向容允惜刺过去。
何念念冲到薛以怀身边,正想拉过他,却还为触及他的衣袖他已经向前一步用手背挡住了刀。
他反手将她手中的刀夺回,保安架着她离开了病房。
一手还没好,这一手又受伤了。
刚才太用力了,吊瓶已经把他的血给倒抽了回去。
何念念赶紧扶起偏过一旁的吊瓶,握住他的手背叫到:“医生,麻烦包扎一下。”
刚才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容允惜身上,所以压根就么有发现何念念是什么时候来的病房。
他回过头皱着眉头看她,忽然用力甩开她的手冷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还嫌这里不够乱吗?”
她那想去扶着他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无处安放。
一句话,落在心头如针扎,竟然苦涩得让她说不出话。
她的出现是这么了?因为她看到容允惜这么狼狈,所以迁怒于她?她不明白,如果容允惜因为被她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幕而不开心,那说出这话的人,也不该是他薛以怀不是吗?
空气凝滞了好一会,她才想起了手中的袋子:“我看到你衣服湿了,所以给你带了干净的衣服。”
紧绷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他拿过随手往床边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