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八郎神色闪动,看着不像是要说?实话,凤栖梧沉声道:“若是让我察觉你有一句话作假,便以镇魂锁将你的魂魄永远封在这?具已死的躯体之中!”
萧八郎吓得够呛,他之所以会消瘦、苍白,就是因为魔修一死,功法断绝,身体已开始自然衰败,毕竟真正的萧八郎在床上躺了两年未醒,早就死了。
他先是舔了下唇,咽了口口水,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轻声道:“是因为前?辈给了我一滴——”
“一滴什么?”
凤栖梧再三追问,萧八郎却突然一动不动、一语不发,离他最近的凤翎止迅速上前?探查他颈部,而后摇头:“死了。”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样死了?!
他还有话没说?完!
凤宗主与凤栖梧面?上都显出怒色来,女萝也觉得未免过于凑巧,眼看萧八郎就要说?出最重要的信息,结果却突然死了?!
凤翎止那张总是带笑?的脸此时也眉头深锁,“没有外伤。”
众人都盯着萧八郎看,且刑堂里亦有法阵,若是有魔修存在,必然早已预警,萧八郎却死了!
凤柔宜头一回真真切切瞧见死人,还离自己?这?样近,吓得一头扎在女萝背上,手?里还揪着女萝肩头的衣服,好在不是受伤的那边。
“阿萝姑娘,你怎么看?”
凤怜真率先询问女萝,语气柔和而尊重,为的便是不让其他族人将矛头对准女萝,他坚信此事绝对与女萝无关。
女萝缓缓摇头:“萧八郎的话没说?完,咱们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此事就这?样虎头蛇尾不了了之,萧八郎一死,一切的线索就此中断,女萝觉得自己?已无法从萧八郎身上得到不被凤火所伤的方法,那也只能再去?尝试一遍。
回房后,三人围成一圈坐在桌旁,女萝执笔,在纸上依次写下:水,油,酒,茶,泪,雨……之之类用“滴”做量词的字,毫无疑问,“一滴”后面?跟的肯定是某种液体,但会是什么呢?
“会不会是血?”阿刃问。
斐斐立刻反驳:“也可能是某种特殊的药水,只有魔修才有,但那样的话,我们怎么知道是什么药水?”
阿刃默默地说?:“也可能是一滴鼻涕一滴尿……”
女萝:……
斐斐:……
这?就不必了吧?!
“还得考虑对方使用的量词正确与否。”斐斐说?,“像当车,它就会说?一张肉,一本?饼,一坨人,一把猫之类的词。”
无辜的当车突然被点名,动了动头上触角表示不满。
女萝先摸摸它强壮而翠绿的前?翅安抚,也是苦恼不已:“一个?一个?试,得试到什么时候?”
“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魔修恐怕不会如此轻易放过盗走凤火的好机会。”斐斐用手?指头在桌子上敲啊敲,“姐姐,你说?铸剑宗这?样有威严有地位,遇到这?等大?事,为何不广发英雄帖,请其他门派的修者前?来帮忙呢?”
“凤火何等珍贵,人多手?杂,难保有人生?出贪念。”
“可就这?样放任,肯定还会有人死掉。”
对铸剑宗死了谁,死多少人,斐斐根本?不在意,她说?完这?些,就掏出小剪刀开始剪纸人,本?来在女儿城时这?便是她的爱好,如今操控纸人做事,斐斐更是兴趣盎然,钻研了不少有趣剪纸,不过这?个?纸人嘛……女萝看着看着,不免掩嘴偷笑?。
由于在刑堂受到惊吓,凤柔宜回来后便噩梦连连,又一次从萧八郎那张眼球凸出死不瞑目的面?容中惊醒,凤柔宜出了一身虚汗,正巧天?色已暗,房间里虽点着灯,却影影绰绰昏黄无比,屏风上的树影似是瞬间活了过来,吓得凤柔宜火速掀开被子下床,连鞋子都忘了穿便直奔门口!
谁知刚走了没两步,就发现桌子上有动静,扭头一看,竟是几个?栩栩如生?的小纸人,正手?拉着手?在转圈圈。
明明是纸人,却能无风自动。
这?几个?小纸人都是憨态可掬,豆豆眼无比可爱,成功将凤柔宜心头恐惧驱除大?半,她好奇走近,发现每个?小纸人都个?性鲜明,一眼就能认出谁是谁。
最高?大?强壮的那个?是阿刃,虽然是豆豆眼却仿佛在微笑?的是阿萝姐姐,还有个?总是生?气的是斐斐,在阿萝姐姐跟斐斐中间的,便是脑门上写了个?王字的凤柔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