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的眼睛澄澈明亮,如一湖清澈的水泛起点点涟漪,但让徐淮秋呆滞的是,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以及与谢辞郁有三四分相似的五官。
但谢辞郁的眉眼温润儒雅,并不会显得女气。
女子逼近了她,那双和谢辞郁相似的桃花眼望着她,继续问道:“你有看见我的伙伴吗?”
徐淮秋柔声道:“我好像看过,你得先说说你的伙伴长什么样?”面对和谢辞郁有几分相似的脸庞,她向来硬气不起。
不过这女子,从徐淮秋医者来看身材作态应该有三四十岁,从她容貌上,却年轻得应该只有二十几,和谢辞郁站在一起,就跟姐弟一样。这女子,在这后宫中,会是怎样的职位?
徐淮秋想着,微微出神,没注意到女子的话,女子不悦,踢了一下徐淮秋的腿。
徐淮秋这才回神,女子柳眉倒竖,气愤地看着徐淮秋,气徐淮秋没有注意到她说话。
徐淮秋挑眉:“要不,你再说一遍?”
女子被徐淮秋满不在意的表情,气得眼眶溢满泪水了,徐淮秋无奈,只能静静看着她哭。被徐淮秋盯着,她眼泪簌簌落下,见徐淮秋只是戏谑地看着她哭,还笑了。。。
她委屈极了,一把抹了眼泪,“我不和你玩了,我要回去。”
回去?徐淮秋一脸兴奋,看来这女子虽然脑子有些不清醒,还认得路就行。“回哪?”
该白衣女子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那件白衣看起来也是不错的料子,只是冰天雪地的,没有奴仆跟着,感觉应该是不受宠妃嫔。
“我要去毓秀宫。”
毓秀宫?徐淮秋蹙眉,来时好像没听白姨娘讲过,奶奶也只是简单介绍了贵太妃,皇后及那些家里权势大或者受宠的妃嫔,,这毓秀宫所住的是谁,不曾谈过。
那还真是不受宠的妃嫔。
“那你知道甘泉宫吗?”
女子摇头,寒风吹来,她身体萧缩了一下,白衣愈显得她身形单薄。
徐淮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跟她说了那么久的话,都没发现这一点,真是马虎。她赶忙将白姨娘给自己的狐毛披风给了白衣女子,再输送点内力给她,天寒地冻了,稍不注意人很容易被冻死。
白衣女子怔怔看着她,没有多说什么,感受到身体的热量,裹紧了身上徐淮秋给的披风,低着头,慢慢向前走。
徐淮秋跟在她身后,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时间,走出萧瑟的废弃宫殿,绕到一座座宫殿群落,徐淮秋看着有些眼熟,好似刚才曾走过。
几个粉衣宫女慌慌张张跑过来,围着白衣女子,似松了一口气。
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粉衣宫女不客气对白衣女子道:“贤妃娘娘,大寒天,待在宫里取暖不好吗?非要自己偷偷跑出去,害得大家找到现在。”
她身后几个宫女附和般点点头。
她似是发现了白衣女子身上的披风,嘲笑着:“我的好娘娘,这披风,该不会是你从哪个大家千金那扒拉下来的吧。”
却被另外一个领头的宫女喝道:“主子的事,容得你一个宫女指手画脚。”
被呵斥的宫女毫不在意:“你不也只是一个宫女,大家平起平坐,有什么好得意,不过仗着是那个傻子的陪嫁罢了。”
后边几个宫女听着嘻嘻一笑。
徐淮秋笑道:“原来宫里人都是这般服侍主子的,今个儿我算是涨见识了。”
那宫女这才发现贤妃身后的徐淮秋,观其容貌不俗,衣料华贵,挽着未嫁女的发髻,贤妃跟娘家关系不好,娘家在贤妃疯后就再也没有派人来看过她。
这贵家娘子,应该是来探视其他妃嫔,碰巧遇见贤妃,看她可怜,又为了彰显自己世家大族的气度,过来显摆伸张正义罢了。
那宫女心中嘲讽,面上不显,也没有刚才责怪贤妃的不悦,这贵家娘子有后宫妃嫔做后盾,自己不好得罪,便恭敬道:“奴只是太过关心贤妃,娘子也知道,外面太冷,贤妃穿得单薄,不待在宫里取暖,容易冻着。而且今天这重要日子,怕出去招了其他贵人的眼,惹来麻烦。”
句句在理,徐淮秋没法反驳,她眼神闪过趣味,淡淡道:“那你倒是忠心。”
宫女听着有些得意,这些贵娘子就是好糊弄,随便说几句好话就以为是忠心奴仆。
徐淮秋补充道:“那既然如此,带你家贤妃回宫吧,我也走累了,去毓秀宫看看。”
宫女听着脸上一僵,让徐淮秋去看,她刚才说那么多好话,不就露馅了吗?她身前一挡,拦住了徐淮秋前进的路:“娘子留步,毓秀宫简陋,怕辱没了娘子。”
徐淮秋笑笑:“你这宫女倒是有趣,口口声声说为主子着想,怎么净给你主子做决定。”她眼神一厉,大声道:“我去不去毓秀宫,征的是贤妃娘娘的意,关卿何事?让开!”
宫女没想到刚才好脾气说话的徐淮秋顿时变得这么凌厉,有些怔忡。
徐淮秋也知道后宫关系复杂,看贤妃这宫女的样子,就知道这毓秀宫好不到哪去,她一开始入宫就不想掺和什么事去,但看这宫女的样子,猫腻太多,而且贤妃位居于贵贤淑德四妃之中,位分不低,即使现在神智不清,也不该是这样的。
最重要的是,看着女子和谢辞郁相似的眉眼,她心软的同时也难免怀疑什么,在她向谢辞郁询问前,她可不希望贤妃出了什么事。
徐淮秋说完,风风火火拉着贤妃向前走,走了不远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路,刚才维护贤妃的陪嫁宫女机灵地上前带路。
毓秀宫前的红墙早已破败,爬满了枯木,牌匾失去原本的光泽,只是那暗黄还显示着主子之前的荣宠。
宫里潮湿阴冷,与刚才碰见贤妃的冷宫有过之而无不及,宫门口到殿里的路上覆盖了到大腿的白雪,没有十几天的积攒,还不到这个地步。
贤妃的宫殿上,找不到一点木炭,徐淮秋打开贤妃的衣橱,想找几件御寒的披风,却只见几件白色冬衫,还有一件不让贤妃冻死的破旧棉袄。
而整个房里,大冬天的找不到一点木炭,贤妃床上倒是有一件厚实的棉被,散发着霉味。
徐淮秋怒意直起,“堂堂一个妃子,过冬就这点东西,内务府这是要她死吗?”
贤妃的陪嫁宫女低垂着眼睛:“这不怪内务府,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命该如此,内务府倒是有送木炭和新衣棉被来,只不过被人抢了罢了,每年都这样,也不倒被冻死的地步。”
徐淮秋眼睛意味深长,看着这位陪嫁宫女。
小说《夫君他温柔可人》第10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