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羽松开手,低声骂了一句:“谄媚。”
张炎冷哼一声,加快脚步,走在他前面。
迎面便有跑堂的过来引路,一看便知他们三人是一路的:“三位客官,楼上看戏听曲最舒坦,二楼厢房还空着呢,要一间?”
詹青点头,跑堂的便将他们带上二楼,张炎沿路都在赞叹,这才几个时辰没来,竟然又排了一出新戏?
任羽对听曲看戏没什么兴致,环顾四周,也没看见张炎口中的徐香君。
等到三人上了二楼厢房,隔着屏风往旁边一看,便看见左右两边大有人在,根本不像是那小二说的都是空的。
不过忘春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来的人非官即富,稍微钱少点的都不会到楼上来。
所以楼下楼上还是有区别,至少耳朵确实稍微清净了一点。
“詹大人,您要我们两个过来到底是要干什么呀?”张炎没看见徐香君,没了目标,也就不知道自己被叫出来究竟是要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詹青冲着楼下的舞台扬了扬下巴:“纸笔都带了吗?”
张炎取下包袱,在桌上摊开:“都带了,笔墨纸砚都有呢,大人是要写还是画?”
任羽坐在旁边,不自觉往楼下看去,忘春楼果真不同凡响,连台上的舞姬都比别处跳的更好。
詹青在桌上轻叩两声,低声道:“你来画。”
张炎抬头,愣了一下,下一秒眼前就闪过刚才詹青对台下示意的动作,电光火石之间,他明白了。
拿起桌上的茶水就往已经干涸的砚台倒下,粗糙的笔尖往灰水里一裹,他用手指捋了捋笔尖,转头瞧了一眼台下。
张炎一边画,一边心想:原来叫我出来是画画来了,哎等会儿?
他瞥了一眼旁边那位看得津津有味的某人,心说那他干什么来了?
詹青将那些画纸铺开,一张张按照动作顺序摆放整齐:“是忘春楼的新戏,大人请看。”
赵元生垂眸看去,发觉纸上的画歪歪扭扭,少部分笔画边缘像是长出了毛刺,毫无平整可言。
他没抬头,声音多了几分笑意:“张炎画的?”
“是。”
“还是他搭档画的更好点。”
话音刚落,两人不约而同楞了一下。
赵元生仍然没有抬头:“有消息了吗?”
“都还没回来,不过应该快了。”
这话说的不算笃定。
詹青晨间临走时,确实安排了人去禁林找人,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回来,那边少有人涉足,他也难以判断去的人究竟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远在几十里以外的山林里,柏钰和元璟没有看到前来救援的人,反而见到了一位怎么都没想过会再见的人。
“陈提点?”
陈词自己也没想到会在这见到舒遇。
“舒遇,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承天府当差吗?”
柏钰一时没反应过来舒遇是谁,元璟转头看来:“那老头是不是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