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钰对那位赵大人不算太熟,见眼前这位更高级别的大人这么一说,虽然不知原因,但从话里还是分辨出些许不大好的意思。
似乎像赵元生这件事对谁来说,都不是件好事。
柏钰之前多少也混到了法医办的副主任,职场生活到底还是经历过好几年,只是简单几句话,就看出这位大人与赵元生关系应该不咋地。
她现在已经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别的,她管不了,也懒得去管。
“大人,你想问什么?”
窦文海面上一愣,还是第一回听人这么跟自己说话。
少了点唯唯诺诺的态度,这让他多少有些不太习惯。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必须要学着去习惯。
“我看你验了这么半天,验出什么了?”
柏钰:“死者是被人生前砍下头颅的,除了脖子上的致命伤之外,身上没有发现别的伤痕,初步判断死者是被凶手一刀毙命,没有任何防备。”
窦文海看向何关,难掩脸上的欣赏之色。
两人都没想到,这个看着身上没二两肉的小子,竟然还真的有点真功夫在的。
“还有呢?”
柏钰继续往下说:“死者的伤处切口不平,皮肉呈现出微曲状,这是典型的生前伤特征,根据尸斑可以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一周以内。“
“周?”
“七天以内。”
柏钰立刻改口,差点忘了这里的时间计量跟现代多少还是有差别的。
张炎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方才他看见这人不过是拿着刀在尸体上比划了几下,根本就还没下刀,怎么就能判断出死者的死亡时间了?
他张着嘴站在旁边,惊讶得甚至忘了合拢。
窦文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光扫过旁边一具尸体,那里的仵作正在埋头苦干,满脸紧张。
一点都不像此时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仵作一样,气定神闲。
这种气质的仵作,窦文海见过,至少也得有十多年的仵作经验,才能办到。
但是看这个叫柏钰的,看着顶多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看着也不像是吃过苦的样子,细皮嫩肉的,怎么看都更像是哪家的小公子,外出体验仵作生活来了。
窦文海这么认为,一旁的何关其实也是这么看的。
皇城给他们下达的指令是尽快解决此案,但具体时间没说,还不算太紧迫。
窦文海看到柏钰,仿佛看到了破案的希望,对于这个人的要求,他都尽力满足,比如他想看这件案子的所有相关细节。
“不就是案宗嘛!给他。”
窦文海摆摆手,何关便拿着厚厚一摞黄纸送上门去。
柏钰的特殊对待还不止于此,到应天府第一晚,所有仵作按照规矩都住到验尸房附近,而她却住到了距离窦文海最近的别院。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窦文海对这个新来的仵作柏钰很是欣赏。
说不定还想直接讨要过来。
这话传到了任羽耳中,又是招致了一大片嫉妒之声。
“凭什么啊?他不就是会点咱们不会的解离手法而已,有什么了不得的?”
“我听守卫说,窦大人还打算将他收入麾下呢!”
“真的假的?”
承天府的仵作,平日里说惯了闲话,此时到了别人府上,依旧改不了这个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