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刚才大量的消耗灵气,如今修为又被禁制压制,登山早就累得一步三喘了。
樊烈站在山路上,回头看了看谢长衣,露出不屑的表情,向叶昊天问道:
“师父,你是不是搞错了。这病秧子,会是吕仙转世?我感觉他登上这忏悔峰,命都得丢一半。”
叶昊天的眼角颤了颤,没有回答樊烈。心道这吕仙转世的肉身,还没有一个普通农夫的体质好,真是奇了怪了。
忏悔峰上,白皑皑的一片,冷得难以形容。
樊烈登上忏悔峰,裹了裹长袍,在面壁石前都跪了半个时辰了,谢长衣才喘着粗气走了过来。
樊烈瞥了谢长衣一眼,戏谑道:“刚才在演武场不是挺猛的吗?怎么?爬个山都脚软了?还吕仙转世?我看是女人转世还差不多!”
谢长衣是又怒又惊,用力的吸了两口冷气,吐出一阵白雾,咒骂道:“臭蛮子,你不得好死,我……我……我迟早杀了你。”
樊烈哼了一声道:“跪下吧你。先挺过这面壁的三天,再谈杀我吧!我说你小子,别跪着跪着就断气了。免得真人们说是我杀了你,要我一命抵一命,那我可就比窦娥还冤了,哈哈!”
谢长衣气得气喘如牛,想反驳几句,又实在是没了那个力气了,就噗通一声跪在面壁石前,一言不发的生起了闷气。
片刻后,樊烈就听见低声抽泣的声音。
樊烈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罚个跪,你哭什么哭?能不能不要恶心我?”
谢长衣抹了抹眼泪鼻涕,愤恨的说道:“你个没有人性的蛮子,你知道什么?我哪里是哭我自己,我是在哭我那未过门的妻子。”
樊烈偏头问道:“你说那个男人婆?”
谢长衣瞪着一对血红的双眼,怒斥道:“不许侮辱我的未婚妻!”
樊烈耸了耸肩,将双手一举,道:“好好好,算我胡说八道了。你哭她干嘛?她只是伤了经脉,又不会死。而且女人嘛,不能练武又不是坏事。以后嫁给你,为你生一窝大胖小子,相夫教子,也能幸福的过上一辈子嘛!”
谢长衣熊着身子跪在地上,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是哭她不能练武,我是哭她命不久矣。”
樊烈皱眉道:“不是吧!我那一斧头,把她伤得这么严重吗?”
谢长衣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也不是。官儿曾经受吴宰相重用,神都兵变后,吴宰相被扣上谋逆的重罪,官儿也受到牵连。当时还在养伤的官儿,就被押入了大牢,等着秋后问斩。她的家人,也全被发配到了边疆。哎,没想到林家一门忠烈,到头来居然是这样悲惨的结局。”
谢长衣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樊烈听着谢长衣的哭声,沉默了一阵,想到自己也是家破人亡,不由一阵心酸。
忽然,樊烈大声说道:“你那未婚妻不是还没死嘛,你在这里哭又有什么用?你的剑法这么厉害,不如把她从牢里救出来啊!”
谢长衣听到樊烈的话,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喃喃道:“对啊,我为什么不能去救她呢?”
随即他的声音变大起来:“不行,我不能去救。如果被人发现是我救了官儿,我谢家也会受到牵连。我父亲母亲也将受到牵连啊!”
樊烈鄙视的说道:“你还口口声声说要为她报仇,报仇有用吗?哪儿有救她性命有用?我看你还是不够爱她。”
谢长衣的身子又是一颤,喃喃道:“是我不够爱她吗?是我不够爱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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