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令下,原本包围在金銮殿里的厂卫涌动起来,却是——
“你们在做什么?哀家要你们将他们拿下!”太后厉声怒斥,一向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她,此时也有些慌了。
忽然,她想到一个极为不愿去想的可能,一个,她早该想到的可能!
回头去看,只见顾玦倏地出掌将护在前头的那批弓箭手打散,死的死,伤的伤,可见那凝聚了内劲的掌风威力有多猛。
太后凝了脸色,冷了眉目,阴狠地瞪着他。
早该想到的,在裕亲王闯进来的那一刻,早就该想到的。
只是,因为上次冤枉他的事,不愿去做那样的猜想。
却原来……
冷冷的,她笑,“好你个顾玦!你还真是耍得哀家团团转!你的本事还真是不负哀家所望,居然连北岳的摄政王都为你所用,帮你做假证!替你瞒天过海!”
越说越阴狠,越说越咬牙切齿,雍容精致的面容也开始变得有些扭曲。
顾玦是异族,那么一切都很容易就懂了。
以他为中心,展开了长达十年的复仇计划。
很好!
真的是不错的大计,竟然连她都瞒过去了!
与薄晏舟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里应外合。
她错了,悔了,应该相信
萧璟棠的话的,该杀的人是顾玦他们才对。
顾玦徐徐收回掌,出掌的刹那,仿佛也将这二十多年来所背负的一切化为掌风推出去了。
所有的苦,所有的痛,所有的屈辱,全都随着那一掌得到回报。
终于,回归真我。
终于,由里到外的轻松。
抬眸,温柔地凝望向宝座上的人儿,他知晓,她懂他此刻内心的波澜壮阔。
果然,她微笑,对他肯定的点头,尽管眉眼间透着不适,但他还是很欣喜,就像是讨到了糖的小孩。
竟也想任性一回,抛下一切,马上抱她离去,将她养得神清气足,让那张脸恢复到他最喜爱的红扑扑的样子。
可惜,还不行。即便他当真抛得下,她也会生气。
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恢复一贯的慵懒妖冶看向太后,“这全都仰仗太后多年来的‘关照’。”
他负手而立,冷冷睥睨,不再奴颜卑恭。
太后看着他,很快就将脸上的慌色收敛干净,再看向君楚泱他们胜券在握的样子,忽然,诡异地笑了,“即便如此,那又如何?阎罗将军已控制下你们的人,难不成就凭你们能敌得过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