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晚了,老夫老眼昏花,怕扎错了穴位,回头再起反作用,不如明天……”
凌修话还没说完,顾寒墨便道,“好。”
凌修看着还在晃动的房门,抬手用灵力关紧。
顾寒墨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今夜一定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天亮后他得去找赫安问问。
次日,天刚蒙蒙亮,凌修再一次被人从被窝里拎了起来。
凌修生气的瞪着顾寒墨,“要疯啊?!半夜不让睡,就算了,如今天上的星星还挂着呢,你就要拉着老夫起身??我没你年轻抗折腾!……”
赫安给顾寒墨搬来一把椅子,顾寒墨慢条斯理的坐了下去。
“没事,你慢慢睡吧,本座在这瞧着。”
顾寒墨弹了弹衣摆,随后慵懒的看着凌修。
凌修黑了脸,只好下床穿上鞋子,走到顾寒墨身边。
赫安非常有眼色的退出房间,顺手还关上房门。
凌修把着脉,眉头逐渐皱起。
“但说无妨……”顾寒墨淡淡的道。
“你需要将起因经过说于老夫听,老夫才能更好的判断。你这情绪波动挺大的啊……”
凌修一手捋着胡子,一脸严肃的说道。
“无他,突然想做正常人而已。”
顾寒墨道。
凌修看着眼前的人一噎,这不说了句废话!
凌修暗暗翻了个白眼,将脉枕收好,也带有几分调侃的说道,“老夫最近新研究了一种药浴,你先泡着,固本,别等他日治好了,你再不行……”
见顾寒墨黑了脸,凌修才正了正神色,“老夫没猜错的话,你的药引就是那个丫头,至于怎么解你身上的毒,还需要深究。这毒有些特殊,老夫还没有参透……”
顾寒墨点了点头。
凌修轻咳一声,悄声对顾寒墨说道,“还有,人家姑娘跟了你一路,你总要给人家个名分吧……”
顾寒墨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捏成了拳。
不是不想,是他背负的太多。
沈司宁和南宫远泽,昨夜就得了消息,太子和姜宁厮混到了一起。
若说这其中没有顾寒墨的手笔,他们是不信的。
南宫远泽挥退女婢,亲自为沈司宁梳理青丝,为她盘。
“夫人,你莫要担心了,瑶儿算是成功渡了一劫。”
沈司宁叹了口气,看着铜镜中认真盘的南宫远泽,缓缓道,“但愿吧。”
顾寒墨的这份情,她记下了。他日,倘若顾寒墨有什么需求,无论南宫家,还是沈家,她都会为他行个方便。
今日是到行宫的第一天,皇后举办了庆祝宴。先前路上,皇上免了众人的请安。所以,今天无论是谁,都会参与。
此刻,太子寝殿里,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顾时初双眸赤红,眼底有些乌黑,可依然不挡他高贵的气质。
他只静静的坐在那里,身后便匍匐着一地太监女婢。
因为先前一直保持着君子润如玉的形象,如今连惩罚个人,他都要三思。
生怕影响了他的形象,他清楚的明白,只是个储君,并未真的掌权。
阳光透过窗户,照到顾时初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