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常
郁卫恒没有回家,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走到了富凡家门口,举起手想要按门铃,但又实在不知道开门后该如何面对他。靠墙默默蹲下
第二天早晨,富凡打开门便看见靠坐在墙角睡着的郁卫恒,思索片刻后关上门直接离开。
郁卫恒睁开眼看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眼泪再次失控往下直流,他在富凡开门时就已经醒来,但选择了逃避装睡,他想知道富凡看见他后会做何反应,富凡给出的反应就是无视他的存在,径直离开。
在墙角蹲坐一夜的郁卫恒腿脚麻木,起不了身,干脆放弃直接瘫坐在地。他不知道自己守在富凡门口是想做什么,能做什么,但他无处可去,他有一种只要一离开富凡就会永远从自己的世界中消失的感觉。
晚上富凡回来看见郁卫恒还坐在那里,掉头就走。
这样的情况持续三天后,富凡终于忍无可忍报了警,自己却没有露面。
警察将郁卫恒带回局里做笔录,全程郁卫恒神情空洞,不开口不配合,只希望警察将自己关起来。
他为什么不出现?他真的连见都不愿见到自己了。
警察查出郁卫恒的身份背景,不免多看了几眼,心中疑惑,但对方不开口也无法得知缘由。
由于郁卫恒并没有真正做出危害公共治安的事,警察批评教育一番后让他离开。
从警察局出来后的郁卫恒再次去了富凡家,这次保安将他拦住,告诉他业主打过招呼不希望让他进去,之前是因为看他们认识才没有阻拦。
富凡说断就断,干净利落,不给对方留任何余地。
郁卫恒感到害怕,他觉得富凡正一点点走出他的世界,小区不让进,郁卫恒就去富凡的会所等他。他本可以利用职务之便胁迫富凡,在他来f市之前也确实做过这样的打算,但他知道他现在不能这样做,这样只会将富凡推得更远。
会所的人打电话富凡,告诉他郁卫恒的事,富凡烦了,连夜开车过去,将郁卫恒抓出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上次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想过新的生活,求求你放过我好吗?我不喜欢你了,不爱你了,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能明白?”富凡暴躁的情绪显示出他的耐心已经被磨到极限,他本想好聚好散,双方都体面一些,但郁卫恒非要钻牛角尖,听不懂人话。
看见富凡生气激动的情绪,郁卫恒连连道歉:“我我没想打扰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现在就回去,我就在原来的地方,你要是什么时候想见我了,就去找我,我一直都在。”
郁卫恒的话说得奇奇怪怪的,神情也有些奇怪,富凡只当他是被自己吓到,平复情绪,说了声不再见,便离开。
郁国宗接到郁卫恒直系上属的电话时以为是跟以往一样是为郁卫恒做出的政绩来提前道喜,乐呵呵拿起电话:“徐老什么事又惊动您老人家亲自来电话了?”
“老郁啊,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你一下。”
徐老说话的语气有些为难,郁国宗听出不是喜事,心沉了沉,莫非郁卫恒和富凡事情被人发现了?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对应的说辞,试探道:“我那不孝子给您添麻烦了?”
“这到没有,卫恒这孩子挺好的,为人处事都无可挑剔,有你当年的风范。只是这干得好好的他为什么要辞职?”徐老接到下面人送上来的郁卫恒的辞职报告时以为自己昨天酒喝多没醒,特地多看了好几遍才确定不是自己老眼昏花,忙将辞职报告压了下来打电话给郁国宗确认。
辞职?郁国宗心下大惊,想起郁卫恒跟家里摊牌离婚时说过,他不在乎是否从政,难道他真跟富凡复合了为了他要辞职?
“唉,这事啊,我本来不想麻烦您的,小恒前段时间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医生让他休息静养至少半年,我本来跟他说让他打申请请个病假,领导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不批的,结果他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能恢复工作,不能一直占着职位却不工作,执意要辞职,这不没劝下来,辞职报告都到您那里了。”郁国宗随即找了说辞想先把人应付过去。
“卫恒怎么了?什么病?严不严重?我认识不少专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也不是什么大病,这不离婚后一直走不出来,整个人都郁郁寡欢,加上又劳累过度,身体被压垮,休息一段时日就行。”
“卫恒也是个痴情种,跟他讲请假的事我批了,辞职就不用再提了,他好好修养,养好身体再回来工作,他可是我的得力干将,我还等着看他大展宏图呢。”徐老也是明白人,没有继续多问,又跟郁国宗寒暄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徐老的电话后郁国宗立即打电话给郁卫恒,无人接听,打了四五遍都无人接听。
郁国宗以为郁卫恒还在跟他闹脾气,打电话给妻子吴佩云,让她联系郁卫恒,但吴佩云同样联系不到郁卫恒。
两人这才惊觉事情不妙,忙打电话给在f市的旧部旁敲侧击一番,旧部告诉郁国宗郁卫恒早在一个月前就回了g市。
郁卫恒回来了?他从来没回过家,也没跟家里联系过,他去哪儿了?富凡也回来了吗?所以他才会跟着一起回来?
郁卫恒跟郁国宗摊牌后郁国宗气得就没再管过他,但他对自己的儿子仍旧很有信心,毕竟他从小就出色,从没让自己失望过,就连他暗中对付自己的事郁国宗有时都暗自高兴,自己这个儿子不管做什么都是有规划性的,他能隐忍八年引而不发,有这样的魄力胆识手段以及耐心将来何愁不能成就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