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仿佛堵了一团湿棉花,祁月笙有些难受。
说实话,覃墨年待她不算差,最起码结婚三年,所有的纪念日都有礼物,且价值不菲。
就连婚房也记在了她名下,还不是一套。
可这又如何?
这只能证明他为人大方而已,却不能证明他爱自己。
“我怕舒尔会介意。”她知道,就算吃醋也轮不上自己,所以冷静下来,软了腔调。
毕竟两人当初是隐婚,舒尔怕是不知道覃墨年已婚吧?
“不用多想,她不像你那么小气多疑。”
男人的话仿佛带了几分嘲弄鄙夷,在他心里,两人地位高下立现。
祁月笙鼻尖一酸,“好,那下次我就直说了。”
既然他不怕旧爱新欢撞上,那她在乎什么?
反正都要离婚了!
“等一下。”
祁月笙募然一滞,心头却起了不该有的妄想。
“明天下午六点左右我会到旅城。”
“你来接机,爸妈让我们回去一趟。”
她呼吸一滞。
覃父覃母她一贯应付不来,这也是她闹着要与覃墨年离婚的原因之一。
而且他们也还不知,她已经怀孕的事实。
依照老一辈的传统思想,她摸不清,他们会不会对她的决定有所阻拦。
但她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端已然挂断。
因为这件事,祁月笙一晚上都没阖眼,等到第二天下午见到覃墨年,面上是粉底都遮盖不住的憔悴。
覃墨年一眼就看出来了。
但他没点破。
到覃家,覃墨年双手提着礼物,祁月笙落后他半步进去。
还未进去,里面就传来覃母和朋友交谈的声音,“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家那个脾气大又事多,孩子不是想生就能生的,还不是墨年宠着她?”
朋友们都笑起来,说她脾气好,“这样你都不让墨年离了?小心她变成第二个周太太。”
祁月笙立在原地,脸色白。
周太太是旅城上流圈子里广为流传的一段笑话,因为她婚后为了追求自己的舞蹈事业,拒绝生子。
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最终被自己的丈夫切断了事业前途,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怀孕生子。
可怀孕生子后,周先生就不再理她,转而出去花天酒地。
她只能守着孤寂的别墅,一直到自己病死。
祁月笙知道,这些话是对自己的羞辱,所以她迟疑了脚步。
覃墨年当然也听见了那些话。
而母亲的朋友们,现在也还没结束话题。
他黑眸微凛,牵起祁月笙的手,抬步进去,径直打断覃母的话,“各位叔叔婶婶今天好清闲,难得凑得这么齐来打麻将。”
大家纷纷看过来,脸色不约而同的尴尬。
这句话点了在场所有人,覃墨年没给任何人留情面。
覃母狠狠闭了闭眼,几乎立马噤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