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便出了房门,不管姜崇远的眼泪能把书本湿透。
“爷,奴才们打听了好些人,都不知朝锦坊的坊主姓甚名谁,说她每次都是马车到朝锦坊,而后从后门走,住在何处更是无人知。”
“朝锦坊和咱们之前打听到的消息一样,原来是李氏织锦坊,那李家人脾气都不好,得罪了人,织出来的布花样也不行,生意很一般。”
“后来转手给了现在的坊主,买入许多新的织机,新花样也一下子多了起来,接手半年不到就有了起色,去年斗锦更是拔得头筹,一时间客似云来。”
“听说后面有官员撑腰,具体是谁尚未打听到。”
事情比想象中的复杂,也没想象中的顺利,姜文成有些烦躁,眼下也只能让人继续打听,来都来了,没收获他绝对不会离开。
“今日可有人来这里寻我?”
他还没忘记颜朝年来认错这事,下面的人摇头说没有,姜文成又臭了脸,觉得颜朝年架子端的太高,等她找上门来还得好好的说说她,要不回了府也是麻烦。
这夜的姜崇远没能睡觉,红肿着眼背了一夜的书,颜朝年倒是和小儿子一块儿舒舒服服的睡到了大天亮,若非小娃尿急,还得再睡一会儿。
也不知是不是在伯府的那几年天没亮就要起床去立规矩,从未让自己睡舒服过,如今的颜朝年颇有点放纵自己的意思,只要袁慎不在,她就必须睡到自然醒。
“娘亲的宝贝,昨晚睡的可好?”
尿尿后的小娃躺在床上玩自己的脚丫,笑起来能把颜朝年的心给化了。
听到屋里的动静颜母推门进来,见到乖孙孙笑意瞬间上脸,“小寻儿醒啦,可想外婆了没?”
“想。”
小娃相当给面子,利落的翻身坐起来,张开手臂就要颜母抱,颜朝年在一旁吃味,“这是见到外婆不要娘亲了。”
“快瞧瞧,咱们寻儿的娘亲吃味了。”
颜母单手抱着乖孙,另一只手握着乖孙的小胖手去摸颜朝年的手,“我们羞羞她。”
小娃高兴的直往颜朝年身上扑,又凑到她脸上亲了一下,喜的颜朝年眉毛都飞了,“还是我的寻儿疼我,真是娘亲的大宝贝。”
母子俩又是一阵笑闹,颜母笑着将人接了过去,让颜朝年洗漱收拾,等走出屋门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
“今日又要出门?”
“去看织机。”
颜朝年一边吃早饭一边说锦坊接下来的安排,又道:“大多的事情都交给两位舅舅了,但我还是名义上的织锦坊小师傅,必须要亲自到场的,要不然就只能劳动您这位大师傅了。”
颜朝年的织锦技艺传承自颜母,母女俩都是织锦高手,去年朝锦坊拔得头筹的那块锦就是出自颜母之手,但自从颜朝年生下儿子袁靖,也就是小寻儿后,颜母那是再也不愿碰织机,只想带乖孙。
颜母叮嘱,“出门前去菩萨跟前拜拜。”
“啊?”
颜朝年不解,“我没什么要求菩萨的?”
颜母白了她一眼,“求菩萨保佑你别遇到不该遇到的人。”